贏子游下意識掐斷了影片,一臉懵逼看著嬴政:“哈?” 看到贏子游這幅近乎愚鈍的表現,在場所有人都不有心中暗暗一咯噔。 他們不由心中嘀咕了起來——這公子子游,當真是陛下親選,儲君之位的不二人選麼?怎麼會生得如此憨傻? 當然了,這種話也只能是腹誹一二,就算是給他們二十個膽子,也是不敢妄議的。 只不過呢,幾位內心不堅定的臣子,此時內心打消了方才的念頭。 遴選族內適齡女子一事,恐怕還是太操之過急了,還是要先謹小慎微,以觀後效才是。 一念及此,不由心中慶幸,方才並沒有腦袋一熱,就直接脫口而出“臣家中有女,正待字閨中,與公子子游良配”之類的話,免得自己下不得臺。 古人云,“謀定而後動”,誠不欺我也! 眾人的目光,似有若無地看向王翦。 王翦的表情剛正陰翳,宛若雕塑,似乎是看不出任何的多餘表情來。 但其實他的心,也不由咯噔一下。 倘若公子子游當真如此憨傻,那女兒採盈嫁過去的話……豈不是自己這個當父親的,親手葬送了她一輩子的幸福?! 不行不行,此事決計不行! 王翦眼角的餘光,小心翼翼瞟了瞟蒙毅、李斯,卻發現無論是蒙毅還是李斯,都神色如常,泰然自若,似乎對於公子子游方才的失禮,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他們的表現如此自然,完全沒有絲毫表演的痕跡。 對於自己的眼光,王翦還是頗為自信的。 既然他都瞧不出破綻,那便只剩下了最後一個可能——莫非,公子子游,其實乃是大智若愚之人? 這倒是讓王翦有些迷糊了。 贏子游的這番操作,讓嬴政的老臉有些抹不開了,他緩緩看了李斯一眼。 李斯心領神會,趕忙站出來打圓場,將他方才所說的話,又重複了一遍,並且著重強調了楚地的民風彪悍、百姓尚武,且有過內亂的前科。 聽完李斯的講述,贏子游心中大概有了一定的瞭解。 楚地啊……那的確是個棘手的燙手山芋。 不管是“楚王問鼎”還是“楚雖三戶、亡秦必楚”,都說明了當初楚國的餘威,究竟有多麼強盛。 而就是這麼一個“南蠻子”政權,竟然會在戰國七雄之中,佔據最大的疆域面積。 此時,雖然被秦滅了國,雜糅成了統一的政權,但倘若有人煽風點火的話,不及時加以制止,就必然會引發燎原之勢! 這也是最為讓諸位大臣們頭疼的地方了。 結合古今的一些知識要點,匯聚眾家之所長,很快贏子游便有了計量。 他打了個哈欠,滿臉不屑一顧地說道。 “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呢,如此勞師動眾的……原來只是楚地謀逆反叛啊。” 諸位大臣聞言,不由睜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剛才莫非是幻聽了? 公子子游竟然說這事情不值一提? 一時之間,他們感覺自己人生幾十年的經驗積累,似乎都成為了笑話。 強打精神之後,他們重新梳理了一遍方才聽到的話,得出了一個結論——自己和公子子游之間,必然有一個人瘋了。 自己瘋了,那必不可能!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 自己之所以能夠位居高職,那肯定是能力和學識受到了賞識才是。 是以,那必然是這公子子游瘋了才是! 贏子游見眾人一臉的不以為然,不由嘿然笑了:“看樣子我的話,大家都不相信啊。” “公子之所以這麼說,必然有所高見,肯定是臣等愚笨,想不到如此長遠。” 一人站了出來,躬身道。 “還請公子明示一二,以開吾等愚智。” 不得不說,這人的話乍聽起來像是在拍馬屁,但實際一品卻是在給贏子游下套。 贏子游不以為意,笑著點了點頭:“很好,既然是甘羅大人所言,那我便給大家答疑解惑好了。” 清了清嗓子,贏子游這才緩緩說道。 “其實,楚地善叛此時得來已久,主要還是跟此地的人民風氣息息相關。” “我記得不錯的話,幾年前楚地便爆發過一次反抗起義,只不過當時那領頭之人蛇鼠兩端,再加上楚地守軍反應神速,是以能夠以雷霆之勢,一舉剷除。” “可惜,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倘若上一次,楚地守軍能夠徹底清理乾淨楚人,也就不會有如今的局面了。” “公子此言差矣。” 甘羅道。 “楚地地廣人多,倘若一位以殺鎮壓,則十室九空,人頭滾滾,於長遠治理不利。” “這是自然。” 贏子游笑道。 “可這楚地一旦鎮壓起來,那邊源源不絕了,今日鎮壓了這裡,明日又要鎮壓那裡……日復一日,軍中必然會滋生師老厭戰的情緒來。” “可倘若不用軍隊鎮壓,任由這些人坐大,其麻煩之深遠,只怕更加嚴重。不知,公子又有何等高見?” 甘羅又繼續逼問道。 贏子游悠然應道:“既然鎮壓不行,為何不反其道而行之呢?” “反其道而行……如何個反法?” 贏子游並沒有當面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另外開闢了言論說道。 “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