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贏子游狠狠教育了一番,胡亥終於冷靜了下來。 他此刻無比清晰地認識到了一個道理:單憑自己的實力,恐怕永遠沒辦法跟贏子游那廝作對。 但是! 《荀子·勸學》曾有言:“君子生非異也,擅假於物也”。 既然單憑自己的能力沒有辦法找回場子,那就藉助別人的力量! 一想到這裡,胡亥率先想到的,便是當初在稷下學宮中,同樣被打得很慘的公子扶風、公子子嬰! 聯合一切能夠聯合的力量! 一念及此,胡亥調轉馬頭,朝著公子扶風、公子子嬰的府邸飛馳而去。 公子扶風、公子子嬰兩人的府邸彼此相近,隔街相望。 這倒是省卻了胡亥不少功夫。 他率先來到了公子扶風的府邸,門房不敢怠慢,立即開門將他請了進去。 此時,公子扶風、公子子嬰兩人身上的傷才剛好,正在府上喝酒嘆氣。 正聊到那無惡不作的贏子游,他們眼中俱是憤慨。 有道是擇日不如撞日,胡亥一頭撞見了正在飲酒的二人。 “公子胡亥!” 公子扶風眼前一亮,趕忙起身相迎。 “我說今日怎生聽見堂前烏鴉報喜,原來是公子胡亥來了!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胡亥也不跟他客氣,一把抓著他的手腕便坐了下來。 他抓起酒盞,仰脖一口喝盡,這才說道。 “今日思來想去,總覺得咽不下稷下學宮那口惡氣!” “當日你我三人被當眾羞辱,而今我們養好了傷,也合該輪到他贏子游吃吃苦頭了!” 正愁沒人牽頭,去挑釁贏子游呢。 這不,胡亥便送上門來了。 公子扶風、公子子嬰對視一眼,眉開眼笑了。 “不敢隱瞞,在公子胡亥抵達之前,我們二人正在細數那贏子游的惡行呢!” “是啊!這廝做事好生霸道!欺男霸女,人神共憤!公子胡亥,何不與我們一道,前去討伐贏子游?” 這可真就是瞌睡遇到了枕頭了,正中胡亥下懷! 他義正言辭道:“既然是兩位兄弟相邀,那便由我來牽頭,我們這就去贏子游那廝的府邸,拿他是問!” “當如是也!” “合該如此!” 三人一拍即合,於是召集起人馬,浩浩蕩蕩朝著贏子游的府邸,再度衝殺過去。 這不。 贏子游的府邸才清淨了沒一個時辰,就再度沸反盈天了起來,吵得正在後院喝酒消遣的贏子游腦仁發疼。 他從臥榻上憤然起身:“欺人太甚了!” 一把抄起外袍,一邊朝大門方向走去,滿臉騰騰的殺氣。 “看樣子今天老子不揍得這幾位滿臉桃花開,他們是不知道花兒為什麼這般紅了!” 霸氣外露! 嘭! 他一腳將府邸那厚重的大門踹飛,隨機壓倒了幾個幸運兒,引得一陣慘叫。 此時,公子扶風、公子子嬰狐假虎威地站在公子胡亥身後,滿臉的狗腿子氣息。 按照他們的說法,這是在給公子胡亥捉刀、掠陣,以助長公子胡亥的威風。 公子胡亥心思單純,一聽這話那頓時樂呵呵笑納了。 卻全然沒想到,這一記回馬槍又是他擔當主攻。 此時。 在贏子游的府邸門口,擺放著一張軟塌。 而贏子游正獨自跪坐其中,一旁還放著小火爐,正煮著美酒。 不管門外有多少凶神惡煞的家丁、打手,贏子游至始至終表情平和。 他手持酒樽,自飲自酌,眼中有說不出的愜意。 臨危而不懼,頗有大將風範。 贏子游居高臨下,看著在場眾人,一臉輕蔑。 “本公子當是誰人,不曾想原來是你們這群手下敗將。”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公子胡亥手中抓著一柄包鐵長槊,狠狠瞪著贏子游。 新仇舊恨齊齊湧上心頭,讓他渾身熱血翻湧。 “贏子游,你休要在本公子面前饒舌!” 胡亥大聲喝道。 “先前,本公子仁慈,讓你一手。卻不曾想,汝等竟然如此執迷不悟!” 說著,他將手中包鐵長槊當胸一橫:“速速下跪受降,本公子尚可饒你一條狗命!” “我若是不呢?” 贏子游微眯雙眼,把玩著手中的酒樽,語氣淡然如初。 雖然他的話語平淡,卻隱然有一股濃郁的肅殺之氣! 雖未上過戰場,但此時贏子游所表現出來的那股氣勢,卻是久經沙場、戰陣的尋常武將都不能企及。 無論是公子胡亥,還是公子扶風、公子子嬰,身後所率領的這些家丁、食客們,也有不少曾參與過兵役,刀口舔血過的。 他們此時眼中的贏子游,淵渟嶽峙,就好似在沙場磨礪多年的百戰猛將一般,煞是嚇人。 眾人心中也甚是奇怪:公子子游,他分明只是在跪坐飲酒啊,可為什麼卻令我們心中驚懼非常呢? 胡亥見狀,心中怒意勃發,剛想要催馬上前,坐墩兒肉上傳來的陣陣痛感,令他迅速冷靜了下來。 他暗道:“贏子游奸詐狡猾,膂力蠻橫,絕對不能跟他正面對戰……本公子,得上點兒手段才是。” 眼珠一轉,很快他便有了計量。 “兩位兄弟,可願與我共同進退?” 胡亥大聲喊道。 “願與兄長共進退!” 兩人毫不猶豫,齊聲喝道。 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