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狠!當真是做賊的喊抓賊。
“是。”
邢戎槨的眼珠子一轉,旋身轉進書房,由他陰險森冷的表情可看出他必會在信箋上做誇張不真實的著墨,讓孟寧風“江洋大盜”的惡名傳至嚴大人耳中,讓嚴大人深信不疑;儘管他是廉明清官,姓孟的想要洗清冤枉可得大費周章呀!
至於孟寧風身上的證物……這就棘手了!
對了,嚴大人身邊的夫子曾是他學生,這下就好辦了。
哈……孟寧風,你就等著受死吧!
愈近隴,一股詭譎的氣氛就愈濃厚,彷彿四周草木皆兵,有著數不清的危機等待著他倆,箬雨緊緊攀住寧風的手臂,步步為營,如履薄冰。
雖說行程中有不少方橋派出的暗樁幫忙著,但流隨門的跟蹤術並非浪得虛名,擺脫不久又被跟上,這使箬雨在忽緊忽松的心理下一日度過一日,再加上她的腳力不佳,幾乎就快支撐不下去了。
再這樣下去,準會害了寧風。
“寧風,你先走吧!別管我。少了我,你一個人要藏身較方便,又不必為了我拖延了行程。”
箬雨雙眸含星慼慼然的說,她努力的深呼吸想釐清心中那一團紛亂,但始終達不到效果。思量許久,她終於說出,即使結果她終會落入那些人的手中,她也無怨無悔,只求寧風能儘快達成任務,早日挽救東北的那些婦女。
“別說傻話,不可能!我如果這時候要丟下你,我寧可讓你留在冉府。明知你留在那兒比待在我身邊要安全的多,你知道我為什麼不讓你留下嗎?”他雙手按住箬雨的肩,語氣激動,深邃的臉部線條因扭曲而呈現出狂野脫軌的美感。
低氣壓頓時籠罩而下,箬雨搖搖頭怔忡不語,有的只是紛墜的淚海。
“不知道?因為我……我捨不得,說也荒唐,我就是有自信能保護你的安全,所以將你留在身邊,倘若我連這一點兒自信都沒,要將照顧你的責任假手於他人,我就不配去愛你,更沒資格照顧你一生。”
他雄健的胸膛捍衛著她,拇指輕輕拂去她臉上的淚水;寧風自知自己並非是個大放厥詞之人,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他不會說出口。
“寧風——”箬雨因他的表白而感動不已,心中的喜悅更是無以名狀。她願意讓他照顧一生,跟隨他永永遠遠,只是目前……她的跟隨只會害了他呀!她不要因此而失去他。
想到這兒,她就不自覺地哆嗦的愈是厲害。
“冷嗎?”寧風察覺到她的異樣,摟著她腰間的力道更強了。
他擰起眉看著她,慍惱不已,他的決定錯了嗎?她不信任他?是否該送她回方橋那兒?
箬雨又是一陣搖頭。
“該死的!”暗啐了聲,他猛然拉起她踅反方向,“我送你回去。”
“不!”箬雨恍然弄明白了他的怒意因何而來,“你——你以為我想離開是因為我貪生怕死?”她顫著聲,悽楚的間。
“抱歉,我沒顧及到你的想法,一味的以為你願意與我同行,還好你說明白,我想現在你想打退堂鼓還來得及。”語氣冰冷、神色嚴峻,重重的罩上一股陰鬱之色,與噬血的狂濤。
“不,我不怕死,更不怕危險,只要能跟在你身邊,上刀山、下油鍋我眉頭也絕不會皺一下。”她喉頭髮澀的極欲吼出,卻因激動憤慨而變得殘缺不全的破調,但至少寧風是聽懂了。
“那你為何又鬧著要離開?此時此刻你的離開一定會造成很大的危機,我不同意,除非讓我護送你回去。”心碎的眼眸泛著寒光,足以懾人心脾。
“我因為怕耽誤了你,不要誤解我;我也不擔心離去後我會遭遇到什麼樣的後果,只是希望能減少你的負擔。好幾次,我意會出你能加快腳步卻因為我而放慢速度,你能感覺到我的自責嗎?”她扳過他的俊容面對自己,可見他還不瞭解她,她要對他說出心裡話。
“箬雨——”
他心疼的撫上她的臉,滿面都是歉疚的線條,“抱歉,是我壓力太大,無暇細想,冤枉了你的好意。不過,我還是那句話,除非我送你回去,要不,我決計不會讓你離開。”
“沒關係。我決定跟定你了,即使遇難咱們也可死同裘,依然永永遠遠的在一塊兒。”她昕然一笑,漸拂去臉上的鬱色,轉而開朗的笑靨。
糾結的心事一旦解開了,也就沒那麼多牛角尖好鑽,箬雨也霍然想開了,她要與他一塊抵禦邪惡,迎向一片璀璨陽光。
寧風緊緊將她扣在心間,聞著那沁鼻的髮香,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