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回事!沒看見這裡有人嗎?”
閻芷欣的雙腿一點力都使不上,只能趴在地上抬起頭來看著早已經站起身來的卓彥,他依舊是她熟悉的他,帥氣瀟灑一點都沒有剛被自己撞倒地的狼狽模樣,而自己卻只能這樣看著,連站起身的能力都沒有。
想到這裡,閻芷欣心底的驕傲和固執立刻開始反抗,說什麼都不能被這個臭男人看扁,她淡淡地把視線從卓彥身上轉到自己的腿上,奮力將壓在腿上的輪椅推離並拉到自己跟前,一邊費力地想要藉助輪椅站起來,另一邊則因為已經達到目的,想要快些打發掉他而冷冷回應:“真是不好意思,腿有些不方便撞到你了。”
低頭瞥見卓彥手掌上被擦破皮的傷痕以及膝蓋上的印子,閻芷欣心中升起一絲痛快,我摔倒了又怎樣,腿動不了又怎樣?我勝在腿沒有知覺,我不痛!而你呢?
原本以為對方只是一個普通病人而已,卓彥在沒有看清楚撞倒他的人是誰的時候就開口怒斥,此刻見著閻芷欣,對上她那冷漠的視線時,心中一驚暗道不妙:早就聽聞閻松白的女兒溺水住院,險些性命不保,原來這是真的!
雖說被閻芷欣撞倒在地頗為狼狽,手掌又傳來陣陣刺痛,對卓彥來說已經很不滿,可是既然閻松白的寶貝女兒在這裡,想必他也不可能放任她一個行動不便的人自己出來,說不定他們就在附近呢?
想到這裡卓彥眼珠一轉,立即換了一副關切的表情,並伸出雙手意圖將她扶起:“我沒事,倒是你……需要幫忙嗎?”
聞言,閻芷欣忍不住抬眼看了看他,只覺得除了十分的虛偽就是百分虛偽,只是她拒絕的話還未來得及說出口,卓彥卻以為她抬頭那一眼是希望得到他的幫助,因為從他的角度看過去,閻芷欣那微微的抬頭,使得那明亮的眸子裡閃現出來的神色是那麼的嬌弱,那麼的楚楚可憐。
“欣?怎麼了這是?”
身後傳來閻樂辰的聲音,她不由得鬆了一口氣,立即扭頭看向及時趕回來的救星,對他輕聲說道:“我一時不小心滑動輪椅,撞到了他。”
見閻樂辰那怒氣匆匆的模樣,卓彥收回伸在半空中的一雙手,忍不住後退一步將空間留給他們兄妹,只見閻樂辰將手中的純淨水遞給閻芷欣,便立刻蹲下身將她抱起,重複了一次在病房裡的動作,安安穩穩地將她塞進輪椅裡,他才算鬆了半口氣,直到確定一定以及肯定她沒有受傷,這才重重吐出一口氣。
閻芷欣慢吞吞好像沒事人一樣將純淨水擰開,靜靜看著閻樂辰怒視卓彥,想親眼看看他們之間會擦出怎樣的矛盾,她腦海裡突然生出一個十分值得嘗試的想法,如果她利用閻松白女兒的身份,利用閻家在這個上流社會的影響力來對付卓彥,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畫面呢?
一個是新身份的弟弟,讓她覺得有些不知道怎麼相處,覺得隱約有些奇怪卻又在許多小事上體現出對她關心的人;一個是前任老公,人前總是會扮成一個二十四孝好老公,人後虛偽的讓她恨不得戳瞎自己的眼睛,當初怎麼就看上了這頭狼的男人。
而此時閻樂辰與卓彥之間的氣氛也越來越僵,好像下一刻就要大打出手似得,閻芷欣也不開口解釋什麼,一直到閻樂辰開口,她才覺得自己剛才的想法似乎有些幼稚了。
“欣,到底怎麼回事?我不過轉身去買個水,你怎麼就摔倒了?”
話是問的閻芷欣,而視線卻依舊停在卓彥的身上,語氣也顯得有些硬,那模樣就好像確定了閻芷欣的摔倒,是卓彥所為一樣。
見狀,閻芷欣心中立刻盤算了起來,卓家雖然沒有閻家財大勢大,卻也不是個好惹的,就算自己現在咬他一口,閻松白父子對此動怒,也頂多是對卓彥不客氣一下而已,他極有可能跟那賤人合夥害死自己,若是就這麼算了,豈不是太便宜他了?
“你別緊張,打從醒過來這還是第一次出來透氣,你離開後我好奇想要看看自己能不能推動這椅子,誰知道剛把剎車掰開,它就不受控制地衝了過去,可能是那邊位置比這高出許多的關係吧!當時沒有注意,其實是我撞到卓先生了,我應該說聲抱歉的。”
很多時候,退一步或許沒有海闊天空,可是進一步那就是懸崖,她要把握住這次與卓彥相撞的機會,以後有沒有交集她不知道,她能不能放下以前過新生活,得等她查清楚她真正的死因之後,才知道。可是現在,還不是把關係鬧僵的時候。
“真的?”
“嗯。”
看著閻芷欣笑得輕鬆的樣子,又不像是撒謊,閻樂辰再次瞄了一眼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