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外好吃,比煮蛋有滋味多了。”
唐惜春哼哼著兌進一些果子酒,調入細鹽,一手握著竹筷啪啪的打著蛋液,奚落唐惜時,“就會拍馬屁。”
唐惜時拎起壺果酒喝兩口,笑著拍唐惜春屁股兩下,“馬屁,馬屁,嗯?”
唐惜春踢他小腿,“小心我一碗蛋都摔你臉上。”在爐火上給唐惜時攤了個大大的蛋餅,唐惜春才被放回去繼續睡覺。
唐惜時還讓他,“吃些炒蛋再回吧。”
唐惜春唾棄地,“也就你大半夜吃得進這些油膩膩的東西。”拍拍屁股回去睡了。
天上一輪圓月,唐惜春晃晃悠悠的往回走,廚房單獨在一個小院兒裡,出了廚房小院的半月門,經過一個小花園,就是諸位弟子的住處了。
深更半夜的被唐惜時這個混帳拽起來燒飯,唐惜春困的神飛魂離,一面在肚子裡詛咒唐惜時被炒蛋噎死,一面閉著眼睛往回走。黑不隆冬的蠟燭都懶得點,藉著月光爬上床就睡了過去。
唐惜春是個需要充足睡眠的人,他基本上保持六個時辰的睡眠,唐惜時半夜折騰了他一回,導致唐惜春第二天沒被早起的鳥兒叫醒,耽誤了早飯。
唐惜春抱著一盆子唐惜時採回的野刺萢,一面吃一面唸叨,“你就不想想,你大哥我昨夜就是為了給你操勞夜宵才沒早起,你怎麼就不知道給我留一份早飯等我醒來吃。要是我看你沒吃飯,一準兒給你記著。”
唐惜時道,“不是給你摘了刺萢麼。”
“根本不是刺萢的事兒,是說你心裡完全沒有大哥我啊。”唐惜春嘆口氣,露出憂傷心碎地模樣,“惜時弟弟,你真叫大哥傷心。”
唐惜時懶得看唐惜春裝模作樣,問,“這刺萢還好吃吧?”
“還成,明天再摘些來,我已經好多天沒吃過新鮮的果子了。”唐惜春順嘴就把明天的事也預定了。
唐惜時道,“你今晚再給我做夜宵,我明天給你摘櫻桃吃。往山裡走遠一些,有一大片野櫻桃林,現在櫻桃有些熟了,我摘來給你吃,可好?”
“在哪?”
“你去不得。沒路,還容易碰到虎豹蛇蟲的,咬一口不是玩兒的。”唐惜時已經決定就用野果來換宵夜,道,“蛋餅的事可說定了。”
唐惜春哼哼著,“我晚上睡的早,你就不能晚飯自己留點出來,到夜裡餓了隔水熱一熱不就成了。”他是死活不願意起來給唐惜時做宵夜的。
唐惜時板著一張老臉,“你看他們燒飯,沒一個好吃的,惜春,你天天喊我弟弟喊的那般親熱,就讓你給我燒個宵夜,看你這不情願的勁兒。”
“這是兩碼事,大哥年紀大了,老胳膊老腿的,哪裡能跟你們年輕人比。你看,我昨晚沒睡好,眼圈都是青裡泛黑。”唐惜春抬著一張嫩豆腐臉給唐惜時瞧。
唐惜春人生的俊,皮子嫩的能掐出水來,臉上是自然蓬勃的血色,細膩的如同上等的瓷器,兩道長眉不染而翠,睫毛濃密投下淡淡的陰影,一雙烏色的桃花眼裡靈氣十足。唐惜時就是把眼看瞎也沒看出唐惜春的黑眼圈在哪兒,倒是一陣陣淡淡幽香縈繞鼻端,他吸了吸鼻子問,“惜春,你擦香粉了?”
“屁!那是女人用的東西。”
“怪香的。”唐惜時撈起唐惜春的袖子嗅一嗅,“哦,原來是衣裳香。薰香了?”山上也沒薰香的條件啊。
說起這個,唐惜春完全是行家,他眉飛色舞道,“我看山上有很多花,就弄了花瓣曬乾裝在袋子裡掛在衣櫃,衣裳可不就是香的麼。”
唐惜時簡直無語,說他,“你要把這些心思擱在唸書上,早就中秀才了。”
“我也是天天唸書的好不好?”唐惜春拈個刺萢遞給唐惜時,唐惜時就著唐惜春的手吃了,聽唐惜春大放厥詞,“我在菜園子來都帶著書。”說著,就從屁股底下摸出本聖人書給唐惜時看。
吃了一小盆酸酸甜甜的刺萢,唐惜春把空了的陶盆往旁邊地上一放,擦擦被刺萢染紅的手指尖兒,握著聖人書翻開,唸叨,“溫故而知新……嗯,好像是念到這兒了。”
唐惜春一面念著書就開始打嗑睡,“都是惜時弟弟你非叫我半夜給你做蛋餅,精神不濟啊精神不濟……”長嘆一聲,唐惜春書扣臉上,沒待片刻,鼾聲即起。
唐惜時默默的扭過頭去。
精力不濟……
唐惜時幾乎可以想像,以後唐惜春若是秀才試落榜,肯定要說,“都是唐惜時總叫我半夜給他做蛋餅,精神不濟啊精神不濟……”
只要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