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深雪緊閉眼睛,轉過臉去,讓歐陽極以外的人這樣靠近她,竟是如此難受。
大手慢慢、慢慢滑下她的頸項,阿斌突然猛地揪起領子,深雪差點不能呼吸“跟你在一起的男人是誰?是誰?!二說呀!”
“他、他……”深雪根本不能說話了。
“阿斌?阿斌啊!”門外有人過來敲門。
是老闆娘的聲音!
深雪試著呼救,卻馬上被阿斌搗住嘴,整個人把她壓到床上。
老闆娘仍然繼續敲門,“阿斌?你在不在?”
阿斌終於不耐煩,拉開嗓門,“幹嘛?我在睡覺!”
“出來吃飯!我菜都煮好在桌上,快點來吃,聽到沒有?”
老闆娘講完就走了,被打斷的阿斌突然酒醒。
他一言不發地站起來,將深雪留在床上,一個人坐到角落點起煙。
警報暫時解除,深雪喘了一口氣。
阿斌下樓吃過飯後,裝了一碗飯菜上來給她。
“我餵你吃!”
深雪搖頭。
“我媽做的滷肉你以前不是很愛吃嗎?多吃點吧!”
阿斌竟然知道她的喜好,深雪有些訝異。
“不要那種表情好不好?我們至少也住在一起過。”
“不能幫我鬆綁?”
“不能。”一次換他搖頭,“反正我再留你,也留不了多久。”
深雪張開嘴,她決定接受他暫時的好意。
阿斌沒有餵過別人吃飯,笨手笨腳的,弄髒深雪的衣服,幫她擦掉身上的飯菜時,他才發現她的衣服又皺又破。
“哇,你一邊打游擊一邊來的啊?”
“我很辛苦才來到這裡。”她說。
“跟上次一樣嗎?”阿斌以為她在說笑,“我媽說你那件禮服好像在海里泡過,那麼好的衣服糟蹋成那樣,她心疼地不得了。”
一邊嚼著老闆娘親手做的滷肉,深雪突然覺得阿斌其實不是那麼壞的人,那麼好心的老闆娘的孩子,他的心一定也有一處跟母親一樣柔軟的地方。
“還有人幫你算帳嗎?”
“上次被警察抄過之後,生意差多了,我自己還算得來。”
“不如收起來?”深雪試著問,“老闆娘一直為你擔心,你去找份正常工作,她一定很高興。”
“這種鳥不生蛋的鬼地方,上那裡找去?除非上船。”
她直覺地說,“那就上船。”
“我爸就是船員,死在海上。”
深雪無言,她感覺到自己觸碰到阿斌心裡最痛的傷口。
“你不要這種表情!”阿斌又抗議,“我不需要別人同情我。”
“我沒有,我只是想到老闆娘……”
“算了算了!”阿斌不耐地揮著手,“我可不是抓你來跟我談心的,我、我”
看著深雪無辜的模樣,他又洩氣了,他不是什麼真正的壞人,只是被這個從天而降的女孩給迷失心神,也許這一生,他都不會擁有像這樣的人,他其實只想親近她。
“我媽說你從海上來的,總會再回去,你不會永遠跟我們在一起,那個時候她是這麼說的,我不相信,你不就是個活生生的女人嗎?為什麼”
為什麼人生的幸福總是乍現就凋落?有些人永遠不會相遇,有些人卻只是生命裡,一個短暫嘆息的瞬間?
歐陽極用了金錢攻勢,塞錢進去,他不相信會有不開啟的嘴巴。
櫃檯老頭的眼睛賊溜溜地看著一疊鈔票擺在自己眼前,他還不太相信,“這些,都給我?”
“只要你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老頭想了一下,很快伸手把錢拿走。
“阿斌。”他說了一個名字,馬上嘴巴又緊緊閉起來。
歐陽極找到小巷子裡的一個人口,走上狹窄的樓梯,推開半掩的門進人,兩三個正在賭博的男人,都因為這個陌生臉孔的出現,停下手邊的賭局。
他顯然跟這裡極不相稱,更別說像個來撒錢的賭客,大家都提高警覺,拉緊神經。
“我找阿斌。”
一個人朝裡頭喊,“阿斌!有人找你,”
阿斌從裡面走出來,他知道這就是跟阿雪在一起的男人。
“什麼事?”他明知故問。
歐陽極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下,“這裡不是賭場嗎?我來賭錢。”
事情好像越來越有趣了,他決定陪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