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闆回來了,通知我一聲。”
“是。”
譚文開門進去,他想找出譚鈴的秘密,動作一定要快。
這天晚上天氣很壞。
風呼嘯吹著,傾盆大雨從天而降,打電閃電不絕於耳,從窗外望出去,海浪高捲起來,然後重重拍向沿岸,一切景象彷佛世界未日一般。
譚鈴手上拿著一個小小的藥罐,裡頭裝著的,是人類對抗世紀絕症的新突破,那幾顆藥輕得不能再輕,它象徵的意義,卻是無可計算的重旦裡。這些藥對譚鈴而言,也是最後的籌碼,她雖然不知道歐陽極為什麼要這些藥,但這似乎對他很重要,只要她手握這些,是否一切會有轉機?
大樓裡已人去樓空,譚鈴穿上外套打算離開辦公室,她低頭在口袋神找著車鑰匙,一抬頭卻被嚇了一跳。
“你要回家了嗎?”黃政嵐站在黑暗中,開口問她。
“你幹嘛?怎麼還不回去?”譚鈴的聲音忍不住提高了八度。
黃政嵐端著咖啡坐下來,“我本來是留下來加班的,誰知道風雨突然變得這麼大,只好先在這裡等等看。”
“那你慢慢等吧!”譚鈴拎著鑰匙從他身邊走過,“我可要先走了!”
他追問一句,“你要回家嗎?”
“你給我聽著,”她回過頭來警告他,“現在我是老闆,你是員工,你聽過員工來管老闆的嗎?”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走了,她一心只想奔向一個地方。
“今晚的風雨好大……”深雪拉緊了歐陽極,“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七上八下的……”
“不要胡思亂想了,”歐陽極哄她睡覺,“早點睡,一覺醒來,什麼風雨都會過去的。”
“嗯。”深雪相信他,閉上眼睛,他的吻趕走她內心的惶惶不安。
下樓後,譚鈴已坐在蓋著白布的沙發上等他。
她伸手摸著那些白布的亞麻布,“一副要遠走高飛的樣子,你認為你們真的走得了嗎?”
“藥呢?”
譚鈴拿出那瓶小藥罐,在他面前晃了晃,歐陽極想伸手去拿,譚鈴卻將手收回,“報酬呢?”
“你還要什麼報酬?”
“這個藥珍貴無比,當下,是用錢也買不到的,請問歐陽先生,你要它做什麼?”
“這跟你無關,況且,你已經得到配方了,最好不要太貪心。”
“歐陽極,你真以為我是為了配方嗎?”譚鈴血紅著眼睛問他。
“要不然呢?”
“我是為了你!為了你為了你!”她一疊連聲喊著,積壓的感情如火山爆發,一發不可收拾。
歐陽極仍然不動聲色,“深雪在樓上已經睡了,你不要那激動。”
“深雪?又是深雪?”譚鈴幾乎瘋狂,“難道你心裡就容不下別人了嗎?”
“是的。”歐陽極回答她,非常堅定,“從第一眼看到她開始,我就愛上她了,我一直愛她,從來沒有改變過,將來也不可能改變。”
深雪悄悄從房裡出來,從樓梯間她看到一切。
“你到底給不給?”
“可以呀!”譚鈴突然拿出槍指著他,“不肯離開深雪的話,就用你自己來交換!”
歐陽極不躲不逃,反而走向她,讓槍管抵在他的胸膛上。
“等等!”深雪衝下來,擋在歐陽極面前。
“這個藥是為了救我的外甥女,拿我交換吧!”
“不行!深雪,你走開!”歐陽極急了,一直從容以對的他,慌張無措顯露無遺。
“好感人的場面!”譚鈴嘲笑,心裡卻像被人剜過似的一滴一滴在淌血,“我早就料到會有這種情形了,深雪,你別急,這才是為你準備的。”
她將一包藥丟給深雪,“這種藥,若是服用不當會產生惡性商熱致死,你全部吃下去,我就把抗愛滋的新藥交給你。”
“不行!”歐陽極想阻止,深雪卻將藥緊緊抓在手裡。
“藥能救命,其實也是毒;就像對愛情絕望的女人,也會變成一把殺人的刀,”譚鈴對著她最心愛的男人冷笑,“歐陽極,你一定想不到你會毀在一個對你根本不重要的女人手裡吧?!”
“譚鈴,我們之間的恩怨我們自己解決,你何必牽連到別人?”
“她才不是別人!”譚鈴大喊,“她就是我一切痛苦的來源!”
深雪點頭,“只要我吃下去就可以了吧?這樣就能平息你的怨恨了吧?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