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沫嗯了一聲,端坐身子,“師傅,海關路169號上城小區。”
眼看著已經拐入了他們小區的門,容沫一邊告訴司機具體方向,一邊暗暗自嘲。 她也不知道剛才自己怎麼想的,竟稀裡糊塗的把這個男人帶到了自己家中。是因為分手之後積壓的思念刻骨嗎?還是因為想要告訴他她有孕的訊息?
時間根本不容許她多做思量。已經來到了她家樓下。司機先下車為容沫拿下行李,欲要將行李為她帶上樓去,容沫連連婉拒,“我家很近的,就在一樓,所以不用麻煩您。”
那司機示意性的看了看易明晞,直到他說了一聲。“你在下面等著。 ”方才悻悻縮手。容沫已經開啟房間,快走兩步將行李往客廳的角落一放。轉身看身後微微環顧四周的易明晞,有些不好意思的將頭髮整理至耳後,“當時忙著走,房間便亂了些。”
易明晞習慣性的勾起唇角,在那個單人沙發上一坐,然後看她徑直走向冰箱,“啊,不好意思,冰箱沒果汁了。我去給你倒杯水。”
他看著她走向廚房,砰地一聲像是踢到了什麼東西,然後又是一陣清脆的聲響,隨即便見她有些懊惱的探出頭來,“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忘記家裡沒水了。 ”
“不用。”他看著她,一把將她扯到對面坐下,“我也不是來做客的,你只需聽我話就很好。”
容沫呆愣一秒,唇邊擠出一彎淺弧,“好,你說吧。”
“容沫,我來是向你要一個等價代換。”他淺淺呼氣,墨眸微眯成半月形狀,卻依然透著他所擅長的弛魂宕魄,“我們既然已經走到這個地步,不涉感情,就得事事講究公準。 ”
“什麼意思?”
“你前段時間讓我離婚,說一旦我做到了,隨即便和我結婚。”他笑,“你還記得吧?”
熟悉的危險慢慢自他眸中騰湧起來,容沫有一種毛骨悚然的觸動,唇角地弧度卻更加加深,“當然記得了。不過現在這個樣子,我倒覺得沒有了那種可能性。”
“對。”易明晞唇弧笑意幽然,“我也是那樣覺得,但是事情已經做了那般承諾,總不能就此為理由不履行下去。 今天我來,就是詳細談一下這個替代承諾問題。”
“我不覺得我身上還有什麼東西值得易總爭取。”
“當然有。”他把玩著手機,似是無意地揚眉看她,又再次垂下,“過去你有吸引我的地方,而今依然有,只是換了個性質而已。”
“什麼?”
“你手中地資料。 ”他啪的一聲將手機蓋關閉,黑眸中的戲謔轉眼幻化成了銳利的刀刃,定定的迎向她的驚詫,“我母親告訴我,你手裡應該掌握著我們毓泰的資料。而那些資料將對毓泰十分不利。”
“敢情易總兩次屈尊找我來便是要尋那些東西……”她強迫自己穩定漸生紊亂的呼吸,笑迎他的威懾,“這是變相威脅原告的行為,可是觸犯了法律的。”
“那你當時的做法呢?用所謂的感情欺騙我離婚,搞垮我的家族。”他唇間微啟,生出最不屑的冷意,“那是用不正當手段欺騙被告的行為,亦不受法律保護。”
她忘記了面前這個男人一向能言善譏,乾脆生出三個字的回絕,“我沒有。”
“你沒有?”威脅氣息濃郁的反問中,他的呼吸漸漸與她靠近,粗重急促的喘息如同幻化成了一根根細針,毫不留情的刺向她的五臟六腑,“你若是沒有,怎麼會認定你能推翻我們毓泰?怎麼會在那日峰會上便宣告我們以後還有糾葛?怎麼會在投標那日就說毓泰的N市專案會不戰而落?”
他用力的板正她的身子,“容沫,你別告訴我你預先打的就是用車禍案子摧垮我家的主意。那事情的告發有了太多的機會巧合因素,而且年代久遠,若不是有人指導,你甚至根本不知道該從哪裡下手!所以你手裡必定掌握的是那些資料,那才是實在不過的東西,想自那裡入手來個恩斷義絕。”
“那又怎麼?”她看著他笑,“你一向聰明,告訴我那又怎麼?”
“你沒想到從車禍竟能更快的雪了舊日仇怨,要說仇人,我母親彥嘉凌已經進了牢獄,已經受到了懲罰。所以你沒理由再做下去,”他定定的看著她,眼睛裡的火焰似是要將她一瞬間潰於無形,“我要的,只是讓你收手。我覺得不公平,我要你給我補償。”
她看著他,眼角泛出晶瑩波光,就在那兒搖搖欲墜,卻始終落不到外面,“易明晞,你要的晚了,晚了一步。”
“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