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不是你害死小姐的,是年初晨,是年初晨和厲千尋把小姐給逼死的,如果不是他們傷害小姐,小姐怎麼會想不開啊,怎麼會去撞車!夫人你不要自責,你得好好的活著,為小姐報仇,不能讓年初晨那女人給逍遙快活了,憑什麼我們小姐受罪,她卻可以逍遙快活。”
芬嫂是聶夫人的心腹,尤其正管家離開之後,聶夫人更是將她提拔成了聶家的管家,她又是被升職,又是被加薪的,自然對聶夫人是很崇敬,也很奉承她。
聶夫人聽了,原本對年初晨就足夠的憎恨,此時恨意連連的灼燒,尤其當看到聶凌卓匆匆趕來時,見到聶凌卓的剎那,連帶對聶凌卓的憎恨也加深,原本的無力在這一刻化為了兇悍,猛然的上前揪緊了聶凌卓,“這下高興了吧,你很高興,打心裡高興了吧,聶瑜死了,她死了,是被該死的年初晨與厲千尋害死的,還有你,你也脫不了責任,為什麼替自己的妹妹討一個公道你也不願意!聶凌卓,你到底還是不是人!你爸讓你照顧好妹妹,這就是你的好好照顧嗎!”
“你給我說話!你說話啊!聶凌卓,你別給我裝,聶瑜變成這樣都是你造成的,你和年初晨一起造成的,她是被你們活生生給逼死的,否則好端端的,她為什麼會去尋死,為什麼!聶凌卓……嗚嗚嗚……”
聶夫人的嚎啕大哭霸佔了整個空間,瘋狂的,歇斯底里的哭泣嚎得人心惶惶的,聶凌卓就那樣站在那兒,任由著聶夫人斥責,責備,目光則痛苦萬分的睨向聶瑜的屍體,她就這樣走了,蒼白到沒有任何血色的面孔看在眼裡,彰顯著氣息的殆盡。‘
聶瑜真的就這樣離開了他們……
前幾天,聶凌卓還記得清清楚楚,聶瑜因為他沒有替她討個公道,因為沒有得到想要的彌補與道歉,她那麼的生他的氣,聶瑜生氣怒的面孔明明還在眼前,可一眨眼的功夫,她就這樣很平和的躺在這兒,不管他們怎麼說話,怎麼嘶吼,她再也聽不見了。
“聶凌卓,你把聶瑜還給我,你把聶瑜給我叫醒來,她不能死,她怎麼可以離開我,不可以的!我叫你把她叫醒來,你聽到沒有……”
聶夫人的情緒失控沒有人能夠制止,而聶凌卓亦是沒想過要去制止,此時此刻,即便是再大的火氣與憤怒撒在他的身上,都是活該的,是他該得到的。
聶瑜即便離開了,離開時勢必也是帶著遺憾和痛恨,她絕對是痛恨他這個做哥哥的。
聶凌卓堅挺的站在聶瑜的旁邊,一動不動,像是無法動彈,徹底僵直在了原地,冰冷有剛毅的面龐上滑過一道道的淚水,是悔恨的淚水,也是難受的淚水。
父親臨死之前,最放不下的人就是聶瑜,聶瑜從小驕縱慣了,最怕的就是她惹事生非到最後傷害了她自己,可終究父親的擔心是最正確的。
而他,從來沒有盡職做好一個哥哥的責任和義務,讓自己的妹妹一再的出事,他是沒臉說“對不起”的,任何的道歉與悔恨也換不回已經失去的聶瑜。
他們聶家是遭到報應了吧,家裡的親人一個個的去世,一個個的離開,讓家不像家,讓那個堪比皇宮似的別墅成了冷宮一樣,冰冷恐怖。
聶夫人在鬧夠了,鬧累了時,被芬嫂與其他傭人強行的給帶了出去,冷冰冰的房間裡只剩下聶凌卓與聶瑜兩人時,聶凌卓趨近她的步伐變得萬分的沉重又疼痛,他的身體恍如被狠狠的撕裂成了碎片,再也無法很好的拼湊,即便拼湊成了,也不再是聶凌卓。
對聶瑜,他是真的有愧的。
就算聶瑜任性放縱,就算她尖酸刻薄,他不該對她不聞不問的,在她性格極度有缺陷的時候,身為兄長的他是不應該讓聶瑜放任自由的,更不應該對她只有無盡的責備與壓制。
他承認在聶瑜被厲千尋毆打的這個問題上,他是真的偏袒年初晨的,也藏了足夠的私心,不希望與年初晨之間的關係因為對厲千尋的懲罰導致越來越壞,因此讓所有的“難受痛苦”讓聶瑜一個人去承擔了……
聶凌卓的手指輕輕地拂過聶瑜冰冷的臉蛋,指尖在觸及到那一份異常的寒冷時,聶凌卓心底滔天的悲痛滾滾而來,他說不出“對不起”,他是沒有資格,沒有臉面在聶瑜面前說這三個字,甚至聶凌卓連叫她名字也不敢,他是愧疚叢生的。
父親交代他的,離別時的遺言,他沒有履行,連自己唯一的妹妹也沒照顧好。
曾經與聶瑜起爭執的時候,她說這些年來,他心中唯一在乎重視的人就是年初晨,因為年初晨,他把所有的人給忽視了。
當時聶凌卓雖然承認這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