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明康的話語幾乎是斬釘截鐵的決絕。
“明康……”年初晨喉間穿插了異物那般,難受至極。
“回去吧,醫院裡有我守著他。”年明康再也不希望年初晨因為年大雄,把自己最後一點幸福給葬送了。因為他的原因,讓年初晨被聶凌卓牽制,被聶凌卓剝奪平淡幸福的權力,年明康已足夠自責了。
這一次,年家面臨的困境,由他來解決。
“年明康,你神經病了吧,要捐肝嗎?自己是什麼樣的體質,你還弄不明白啊。”陸雪兒聽了,也算聽明白了,揪了年明康的胳膊,蠻橫無理的呵斥。
年初晨此時已無心去理會為什麼年明康又和陸雪兒在一起,甚至他們兩人之間的言談明顯甚為親密,感情的事,即便她想去阻止,該發生的始終會發生,由不得她。
“聽她的吧,不要亂來,既然我是姐姐,我知道怎麼做,我們明天見。”
不是年明康說不用她來醫院,她就不來了,姐弟兩個彼此都不想讓對方受到傷害,越是想保護對方,越讓對方都感覺到壓力。
“年初晨,等等。”
年明康未能及時阻止年初晨的離開,反而被陸雪兒給纏上,“什麼嘛,你們兩個是真的姐弟,親姐弟?你幹嘛直呼她姓名呀。”
陸雪兒總覺得他們兄妹兩個太過為對方著想,太為對方打算,遠遠超過了親兄妹之間的感情。
年明康心煩意亂,這陸雪兒又該死的煩人,“閉嘴,不要說話。”
真的是吼,異常的吼叫。
陸雪兒耳畔久久只有年明康的咆哮,她則是傻眼似的。
這死小子,越來越囂張了。
“幹什麼啊!我就只是問你們到底是不是姐弟,只是問一下……”
“什麼都不要問,不是你該問的,馬上離開這,以後別來找我,就算來找我,我也不會再理你。”年明康絕情的和陸雪兒劃清界限。
三番五次,五次三番的讓她走,毫不留情面的對她大小聲,他以為自己是誰啊。
“你有種,我不稀罕。”
不過只是個沒禮貌的傢伙,有什麼好稀罕的!只是說這些遠遠不夠解氣,陸雪兒怒氣衝衝的走了幾步又折返回來,“我也告訴你,不是你不理我,是你根本沒有資格理我,我陸雪兒,不是你這樣的人可以理的。”
陸雪兒態度惡劣,像是隻有這樣說才能勉勉強強減輕她心底無止境衍生的火氣,年明康聽不進陸雪兒的話,只想在這一刻安靜一會……
只是,年大雄發生了這種事情,無論是年初晨,還是年明康都沒法兒安靜。
年初晨返回時,依然是心神不寧,心上像懸了一顆石頭般沉得透不過氣,卻在門口正巧撞見聶凌卓,“你……回來了。”
“嗯。”聶凌卓視線直逼她的面孔,年初晨其實察覺到了,卻故意裝作不知。
“去哪了。”聶凌卓繼續追問,口氣明顯不善了。
“……去,去外面了……”年初晨隨意的扯了個謊,明顯是個謊言,年初晨意識到此,補充的說道,“我和……”
“你想說和燕彩她們一起嗎?”不想再聽到年初晨說謊,聶凌卓索性提醒,言語裡已明顯是不信任。
“不是,是出去外面走走,我這不是馬上回來了嗎?我也想出去透透氣,悶在這兒太鬧心了。”年初晨抱怨,努力保持鎮定,但所有的鎮定在年初晨面前一一敗露。
“我……你別問了……”她說不出口自己是不聽話去見了藍彩兒,更不想開口告訴聶凌卓她家裡又有狀況出現了,他們家的狀況簡直就是層出不窮。
“為什麼去見藍彩兒?我說過什麼,你忘了。”
聶凌卓言辭愈發嚴厲。
“我,是見過了,可是,我現在不是沒事麼?”年初晨像做錯事似的極為心虛。
“年初晨,你是要等出了事之後,才覺得那是個事?”
有時候,聶凌卓真搞不懂年初晨腦子裡在想些什麼。
“我不是好好的嗎,這麼嚇我,我怕沒事都會被你嚇出事來。”年初晨嘀嘀咕咕埋怨。
他的緊張和擔心,反而讓年初晨誤認為那是恐嚇,聶凌卓的火氣似騰空而起,耀武揚威的爬升,轉身就走。
“你生氣了?”年初晨傻傻的跟在他的身後,“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氣,只是,還是想去見見她,也表明自己的立場,就算再艱難,我都不想離開你。”
是的。
這個時候,她就是這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