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來無比珍貴的兄弟情,在對方眼裡其實就是個笑話。
“想阻止他,談何容易。”段容楓發熱的頭腦冷靜下來,回憶著和古樊較量的每個畫面,最後不得不承認對方的力量太強大,就算他和小蚊子聯手,也打不過古樊。更要命的,鬼界沒有監牢,也就是說把古樊抓住也沒辦法關住他,唯一的辦法就是將其毀滅,就像那些枉死在古樊手下的鬼界亡靈。
“我們不是完全沒有希望。”姜文曜緩緩睜開眼,眼底流動著堅定的光芒,段容楓心頭一動,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冒了出來。果然,姜文曜轉頭,十分認真地說:“只要鬼王復活,我們就還有一線機會。”
“可是你……”後頭的話怎麼都說不出口,段容楓死死咬住下唇,血色浸染了潔白的牙齒,姜文曜心疼地伸出手,最終,手指停在離唇半公分的地方,沒有再落下去。鬼王復活,意味著姜文曜必死,那他和段容楓的這段情就算走到了盡頭,縱然段容楓帶著子楓的記憶,百年後仍然可以做個逍遙的鬼魂,但這一世,他卻沒了陪他白頭到老的資格。
人與鬼,終究是不能在一起的。
“無論你做怎樣的決定,我都陪你一起。”像是下了某種決心,段容楓抬起頭,堅定地望進對方的眼睛,手掌緊緊握住姜文曜的雙臂。他做過上千年的鬼,大不了以後繼續做鬼!
姜文曜低垂雙目,什麼都沒有說,他不想段容楓一而再為他犧牲,但他明白,任何語言都無法改變對方的心意,因為如果兩人交換立場,他也會做同樣的決定。
“等一下!”看這二位跟生離死別似的,齊向東心中警鈴大作,急忙出聲打斷他們,“我說,你們倆到底要幹嘛?啊?好歹跟我通個氣行吧?別老整得一驚一乍的,我這顆停跳的心承受不起啊!”
“古樊是鬼界的人,有些事自然只能在鬼界辦。”姜文曜衝他笑了笑,拉著段容楓去他段家老宅的別墅休息,今天體力消耗有點大,再加上如今的他還沒辦法依靠肉身進入鬼界,所以他們必須儘快提升,只有拿回段容楓身上的那半鬼王元神,他才有機會冒險去復活鬼王。
阿丟默默無言地跟在兩人身後,它是段家的護家神獸不假,它也聽懂了段容楓的意思,如果姜文曜必須復活鬼王才能阻止古樊那個神經病,那段容楓願意重回鬼身,說白了就是自殺,段容楓一死,他與它的主僕情分就算斷了,它可以在段家年輕一輩裡重新選主,也可以在更小的一輩娃娃裡挑個順眼的。可它不想就這麼了斷和段容楓的情分,也捨不得姜文曜,若這兩人要硬闖鬼界,它想,它願意跟著一起去。
只要段容楓一日還叫這名字,它就只認他一個主人。
……
“上回我的鬼氣增強了你的力量,現在我再給你注入些鬼氣。”吃完晚飯,段容楓和姜文曜盤腿坐在客廳地毯上,姜文曜左掌向上翻,泛著金光的天眼若隱若現,段容楓深吸口氣,雙手畫了個弧形,身周環繞著淡淡的鬼氣,泛著隱隱的紅光。
阿丟蹲在旁邊護法,同時琢磨著它能幫上點什麼忙。它是兇獸,既不屬於鬼類,也不屬於人類,氣息也不同於陰陽二氣,不過按照廣泛的範圍劃分,它的氣息也算是陰性的,或多或少,應該能幫助便宜老爸找回些力量吧?如此想著,阿丟悄悄釋放本體的氣息,室內溫度驟降,凝神聚斂鬼氣的段容楓打了個寒顫,姜文曜也有些疑惑,兩人一轉頭,發現小小一坨的肉球阿丟身上浮起兩米多高的巨獸虛影,巨獸正像大狗般蹲在地上,張著大嘴吐著舌頭,一下下往外噴白氣,跟製冷機差不多。
“你在幹嘛?吃多了脹氣麼?”段容楓看看標準坐姿的阿丟,再看看兩米多的噴氣大狗,冷不丁冒出這麼一句,阿丟氣得直翻白眼,巨獸咧著嘴打了個噴嚏,即使只是虛影,也讓段容楓有種被糊了一臉口水的錯覺。
姜文曜哭笑不得地搖頭,他明白兒砸是一片好心,事實上有了阿丟的相助,他感覺對體內那股若有似無的力量的控制變強了,隨著段容楓的兩道紅光注入天眼,姜文曜整個人如同墜入冰窟,身體瞬間冰到僵硬,陰氣遊走在他的四肢百骸,沒一會,他那張帥氣的臉就變成了可怖的青色,如果關上燈就會發現他的臉會發光。
和上次相比,這兩道鬼氣要柔和些,畢竟他們再趕時間也沒有救裘五時那麼急迫,段容楓不想強行注入太多鬼氣,先不說他扛不扛得住大功率輸出,單就是姜文曜這副沒修煉過的凡人身子骨就撐不下去。
連著一個星期下來,姜文曜兩肩上的幽冥之火已有一尺高,這代表著鬼王的元神在不斷變強,反觀段容楓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