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上了簡便平常的打扮,柳影蘭備了紙筆,輕鬆愉快地出門找事情羅!
事情沒有如期般的順利!
影蘭疲憊地坐在夕陽籠罩的小公園裡,懊惱得不發一語。
一整天下來,她面試了十家大小規模不等的商行,稍有名氣的不是嫌她不諳人情關係,而小格局的也僅注意她的美貌,至於職務只是充當花瓶而已,幾乎沒有人相信她的能力。
“女孩子嘛!不適合這工作,那是男人的事情——”
“找工作?沒問題,就幫我泡泡茶,槌個背就行了——”
在還是重男輕女的時代裡,沒有學歷、不靠關係,再加上拒絕出賣自己的堅持,“書縵啊!書縵!你真的只能當個富家千金了。”影蘭喃喃地念著。
一連五天,情形絲毫沒有改善,氣得影蘭食不下咽,連帶著家中的氣氛也跟著締造重起來。
“老爺,這可怎麼辦?這孩子怎地變了性子,拗得要命!”方錦暗地找柳知然商量。
“娘,蘭兒這樣是好現象,表示她不服輸,有耐力。”柳書嚴說著。
“話是不錯——可是她沒經驗、沒學歷,誰肯用她?”柳知然擔憂著。
“可是——咱們有背景、有關係呀!”書嚴說著。
“那又如何?!”
“爹孃放心,我自有主張。”
書嚴胸有成竹地往書縵的房裡走去,沒多遠,便聽見一女子“慷慨激昂”的高談闊論。
“都已經是民國時代了還存在著女子無才便是德的迂腐觀念,蘭兒呀,你就是太溫了,人家才容易欺負啊!”
“咱們蘭美人是不同你季姑奶奶的——”書嚴一踏進房裡,便回到季雪凝的話。
“哥——”影蘭早已適應了這個稱呼,“季——姑奶奶?!”她皺著眉,莫名其妙地望著雪凝。
“柳書嚴——不許說。”季雪凝微紅著臉,使著眼色。
“那又不是我叫的,是你自個兒逼穆教授叫的。”
穆教授,就是穆穎,是這學期新上任的美術系教授,也是季雪凝一生中的遺憾。
季雪凝算是個新時代女性,最看不慣重男輕女的社會畸形,因此,她在學校中的種種表現,皆是為了要替中國女性爭口氣,雖然才短短的開學一個月,卻已經打響了季雪凝才氣與美麗兼備的名氣。
但,仰慕她的多過追求她的。
因為,季雪凝是不好惹的,若沒些個大腦或本事的想去追求她,擔保被碰一鼻子灰地自討沒趣,而她的勇敢與聰慧,更令許多難同學招架不住她的鋒芒畢露。
當然,穆穎鐵定地舉雙手投降了。
“我只是要求公平,不能有性別歧視——”
“是是是,我舉雙手雙腳支援你,季學妹!”柳書嚴趕緊表明立場,免得被炮轟一頓。
“哥,你找我有什麼事嗎?”影蘭提醒著。
見著季雪凝,就忘了正事,這就是柳書嚴的弱點。
“聽說咱們蘭妹妹為了工作的事正煩心哪?”
“嗯——哎,煩心也沒用啦。”
此事一提,影蘭的臉又暗沉下去。
“這事兒急也急不得,要不你先找個臨時的工作,一來因為是臨時的,所以要求不會太嚴苛,二來你也試試自己是否適應這種辛苦日子,三則是一種經驗的累積,方便日後你另尋工作時的條件資歷,你認為如何?”
“好是好,可是我上哪去找這種差事?”她無可奈何的聳聳肩。
“我這兒就有呀!”
“我說過咱們家的鋪子,我沒興趣。”
“是我朋友告訴我的,下個月份在上海將有一場為期十天的全國經濟商業會議,會有來自全國個省重要的企業參加,而這次主辦單位打算招募上百位的接待人員,如果你有興趣,我就幫你報個名。”
“真的?!那就麻煩哥你羅!”影蘭興奮地跳起來,爾後又想到什麼事地說著:“可是,我不想用柳書縵這名字,這名氣太大了,會惹人側目的。”
“那——你說呢?”
“用蘭兒好了,較普通些。”季雪凝插著嘴。
“柳蘭?!怪怪的——”書嚴歪著頭念著。
“柳影蘭好了,算我的字號。”
她還是習慣自己的名字,這是她唯一感覺到自己仍舊存在的真實。
果如預期,在柳書嚴的安排下,三天後,影蘭即接到了報到通知書,準備前往受訓。
“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