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中有一瞬的麻木,他被一個事實徹底打擊到了,原來,她的母親愛的人不是他的父親。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夜心妍為林振青解開繩索之後,他背上卡住的那塊木板就掉落下來。
東方流景立在原處,身體僵直,有些難以相信自己眼前所見到的一切。
上一輩的人將當年的真相捂得嚴嚴實實的,怎麼都不肯告訴他,這些東西是支撐他活下來的理由,現在母親醒了,自己身上的寒蠱解了,這緣由卻要無疾而終了麼?
這讓他情何以堪?
夜心妍瞧見東方流景立在原處沒有動,遂扶著林振青從旁走過,林振青看了一眼東方流景,卻也沒有說話。
他們與東方流景擦肩而過,唯餘香風嫋嫋。
水墨凝上前一步在東方流景耳前問道:“流景,現在要怎麼辦?林振青畢竟犯的是謀權篡位的大罪,這樣走出去肯定是不行的。”
看現在這個樣子,林振青與母親是真心相愛的,原來,兜來轉去,自己曾經的父親居然跟流景的母親真的是一對?
東方流景被自己的推測所打擊了,原來,自己一直都是一個不被期盼的孩子,他的母親愛著另外的男人。
水墨凝瞧見東方流景還在走神,遂又低聲喚了一句:“流景……”
東方流景瞬時清醒過來,一旦清醒便聽見法場之外傳來一陣低沉的聲音。
“罪人林振青,你簡直膽大包天!來人,將他給朕拿下!”
納蘭昊月?!
他怎麼來了?
東方流景旋即轉身望了過去,但見法場邊緣已經被豁開了一條寬闊的道路,納蘭昊月的肩輿華蓋徐徐而來,肩輿之上的納蘭昊月身穿一襲明黃色的龍袍,臉上神色十分陰沉。
很顯然,納蘭昊月派人監視了他,不然,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前來?
莫非納蘭昊月也不相信他麼?
呵呵……東方流景薄唇微揚,還好他從來都沒有期望過納蘭昊月會相信他,從他回到南臨朝堂上的那一天開始,他就沒有相信過納蘭昊月,因為,他不值得自己信賴。
所以,他做出任何事情,他都不會吃驚,也不會心殤,對於納蘭昊月,他從許多年前開始,就已經不再報任何希望了。
納蘭昊月一聲令下之後,卻見御林軍侍衛急急出動,將林振青與夜心妍圍堵在了中央。
那些人想要上前緝拿林振青,夜心妍卻展開臂膀大聲吼道:“你們誰敢動他?”
夜心妍一聲尖利的吼聲出來之後,首先震驚的自然就是納蘭昊月。
他不可置信地盯著那個攔住林振青的嬌小身影,眼眸微眯細細地凝望著他,然而,當他瞧見那張平淡無奇一點也不熟悉的容顏時,心中升騰而起的希望轉頭又落了空。
他是幻聽了麼?
他居然聽見了妍兒的聲音?
他十六年前不就已經死了麼?
“你是誰?”
納蘭昊月眼眸一眯,沉聲質問起來。
夜心妍攔在林振青的前面,林振青卻從她身旁拐出來,對納蘭昊月說道:“納蘭昊月,我根本就沒有篡權。”
“放肆!”聽見林振青連名帶姓地叫自己,納蘭昊月有些怒不可遏。
夜心妍再度攔在林振青的前面,昂首對納蘭昊月說道:“你想知道我是誰,是麼?我現在就告訴你我是誰!”
既然這個男人今天定要殺了林振青,那麼,她也不打算給他臉面了,本來在孩子的面前,她還想要給他留下最後一分尊嚴,但是,他自己不要,就別怪她無情了!
夜心妍話語落下之後右手一抬將臉上的人皮面具扯了開來。
在場的許多人,除了一些年紀很大的官員見過夜心妍之外,幾乎都沒有人見過她。
夜心妍撕開了人皮面具,露出了面具下方那張傾國傾城的容顏。
那樣一張美到窒息的容顏讓在場老百姓們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氣。
納蘭昊月在見到夜心妍的容顏時,激動地從肩輿之上站了起來,他驚道:“妍兒……妍兒你沒有死,你沒有死麼?”
十六年了,他一直為他當年所做的事在不停地懺悔,他希望老天能夠重新給他一次機會將功補過,現在,老天是終於聽見他的心聲了麼?又要將妍兒重新賜還給他了麼?
納蘭昊月並步上前,御林軍侍衛迅疾讓出一條道來。
夜心妍在瞧見納蘭昊月上前時,厲聲吼道:“你不要靠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