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眼眸眨了眨,知道雲思辰是在生她的氣,不過,為了聽雨,就算讓她就此失去雲思辰這個朋友,她也絕對不會有任何的怨言。
“聽雨她還沒有醒呢,我還沒有問過她的意見。”
她知道這句話說出來雲思辰肯定會更加生氣,但是,這醜話卻是應該說在前面的,她的宗旨只有一個,那就是,無論聽雨做出什麼樣的決定,她都會與她站在同一條戰線上。
雲思辰聽了這話,身子一閃,眨眼之間便到得了林瑾瑜的跟前兒,他的身量很高,此時周身的氣息又陰寒無比,立在身前,只覺重石壓身,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唇瓣微啟,冷冷開口道:“我說過,凡事不能做得太過分了!”
她什麼意思?什麼叫還要問聽雨的意見?如若聽雨不打算嫁給他為妾,她想要怎樣?
昨天那個丫頭就說了不需要他的憐憫,那個丫頭倔強得可以,如此,林瑾瑜也是要跟著聽雨跟他一起鬧了麼?
林瑾瑜抬眸看著雲思辰,一點都沒有畏懼他的氣勢,她迎頭而去,坦白說道:“雲思辰,我與你相識已有半載,說實話,我能遇見你這樣的朋友當真是三生有幸,在我的心中,你就是我的兄弟,我可以與你一起面對艱難險阻,甚至為你兩肋插刀,但是,在聽雨這個問題之上,我絕對不會妥協,倘若因著這事而讓我們之間的友誼就此決裂,我也在所不惜!”
長久以來,她都將雲思辰當作她的兄弟,之所以與他有著一種超越男女的友情,她才會在昨日做出那般激烈的舉動。
她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對雲思辰來講是一種強求,畢竟,當時的他是醉酒不清醒的,畢竟,他的心是在南宮詩語的身上。
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又該怎麼辦呢?她總要找個解決的方法啊?難道為了成全雲思辰與南宮詩語的愛情,她應該不動聲色地將聽雨腹中的孩子打掉麼?
那是一個鮮活的生命啊……
雲思辰高大的身軀在聽了這一段話之後震動了一下,垂於身側的手捏得嘎吱作響,他聽見了什麼?
這個該死的女人在昨天逼了他之後今天還要準備逼他麼?什麼叫就此決裂?
她的心怎麼可以這麼狠?
雲思辰昨兒個夜裡發了一個晚上的脾氣,到現在都還未消散,而今聽林瑾瑜這一番說辭,更是怒意噴薄,林瑾瑜立在他的身前,似乎覺得院中的梧桐樹都跟著搖擺起來,一時間,風聲鶴唳。
良久之後,雲思辰桃花眼微眯,說道:“聽雨在哪裡?”
林瑾瑜眼眸轉動了一下,說道:“她還在房裡,可能因著昨天發燒,今日便睡得沉了。”
聽雨自從跟了她之後便一直恪守時間,從未睡過懶覺,除了今日與昨日。
雲思辰聽後,說道:“那我在院中等著,你去問她,說是我今天就要帶她回倚雲山莊去見我父母。”
林瑾瑜睫毛微眨,當她聽見倚雲山莊那四個字時,怎麼就覺得身上像是壓了一座大山一般。
倚雲山莊,天下第一莊,有著富可敵國的財富,也有著手眼通天的權勢。聽說那倚雲山莊的莊主,也就是雲思辰的爹雲楓脾氣有些古怪,他這一生娶了兩個女子,一名便是雲思辰的娘,還有一位女子在為他生下一雙女兒之後便過世了,雲楓在這個女子去世之後便沒有再娶了,是以,若大的倚雲山莊,僅有云思辰一個兒子,如此,他還不愛雲思辰到命裡麼?
這樣一個擁有權勢與財富的男子,會看上聽雨這個小丫頭麼?
林瑾瑜嘆了一口氣,轉而隨著玲瓏一起去了聽雨的房間,到得房間時,玲瓏抬手敲了門:“聽雨?你起來了沒?”
一句問話之後,房間之中靜謐一片,根本就沒有迴音。
林瑾瑜見狀,心下突突地一跳,一股不好的預感瞬時躥了出來,她右手一揮,用內力推開了房門,闖了進去:“聽雨?你在哪裡?”
玲瓏也瞪大了眼眸,跟著林瑾瑜進了屋,然而,當她進了屋之後四處轉眸一望,卻是根本就沒有發現一個人影。
床上的被子疊得整整齊齊的,林瑾瑜掠至床邊伸手探了一下床榻之上的溫度,那種涼意顯示就表示,聽雨這個丫頭昨夜根本就沒有睡在這裡。
“這個丫頭!她跑去哪裡了?”
“二少奶奶,這裡有一張紙條。”玲瓏在屋內發找了一陣子之後便在木桌之上見到了一張紙條,那張紙條壓在一個瓷碗之上。
林瑾瑜聞言,跨步去到玲瓏跟前兒從她手中搶過紙條打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