甬道之中黑漆漆的一片,不過,東方流景卻感覺到了,這個甬道雖然很黑,但是,卻一點也不潮溼,在南臨這樣一個比較靠南的國家裡,很難有地道不潮溼的,這個地道不潮溼只能說明一個原因,那就是這是經過處理的,故意讓它乾燥的。
東方流景沿路而去,在行過一條長長的甬道之後忽然發現自己的面前豁然開朗。
前方陡然間出現了樹木與溪水,他不可置信地抬眸望著眼前的景色,這裡居然種植了滿目的紅楓葉,現下已經是冬日了,卻見楓葉紅得妖冶,而楓葉林的旁邊居然還有一條小溪潺潺而過,一條獨木小巧通往了對岸。
東方流景瞧著對岸,發現那楓葉林中居然還有一個隱藏的山門。
從未知,在林振青的書房下面居然還有一片隱藏的世外桃源。
東方流景一個掠步跨過獨木橋,閃身入了那個山門。
入了山門之後,東方流景便覺周身瞬時寒氣四溢,洞內四處都冒著白色的煙氣。
因為他的身體常年中了寒蠱的原因,他也沒覺得這有多冷,舉目一望,發現那白色的煙氣之中竟還有隱藏的粉色紗幔。
東方流景掀開紗幔走了進去,然而,當他跨步進去之後,卻被眼前的景象給驚駭了。
撥開身旁白色的煙氣,東方流景瞧見前方不遠處居然有一個床榻,而床榻之上居然躺著一名女子,那女子看著二十來歲的樣子,她秀眉彎彎,閉目闔眼,就似睡著了一般,讓東方流景驚駭的不是這裡躺了一個女子,而是……這個女子是他的母親啊……
即便她閉著眼眸,他也能清晰地辨認出,她是他的孃親,這絕對錯不了!
“娘……”東方流景激動地撲了過去。
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的孃親居然會躺在林振青書房的地下之中,林振青為什麼擄了自己的母親?為什麼?
夜心妍安睡在床榻之上,臉頰之上紅暈猶存,她的身旁放著鮮花,那些鮮花還沒有枯萎,顯然是前不久才放上去的。
“娘!”東方流景見夜心妍沒有理會他,便又喚了一聲,然而,一聲呼喚之後,夜心妍仍舊沒有什麼反應。
東方流景一顆心沉至谷底,他顫抖著手探上了夜心妍的脈搏,當他探到那跳動的脈搏時,他的心瞬時回落。
“娘,您醒醒,我是澤兒啊,我來看你了,娘!”
東方流景輕輕搖晃著夜心妍,可是,無論他怎麼搖晃,夜心妍都沒有要醒來的跡象。
“娘,您到底怎麼了?”東方流景搖了搖,忽而想起了林振青的話,他說他的人生已經沒有什麼念想了,因為那個人再也不會醒來了。
他說的是孃親麼?
是麼?
莫非,林振青自十六年前就一直將孃親存放在這裡,而孃親這一覺竟是睡了十六年麼?
東方流景心下顫抖,隨後眼眸一睜,旋即轉身離開了地道。
他迅速回了豫襄王府,帶著北堂默北堂黔等武功高強的人再次入了林府,在眾人的掩護和幫助之下,終是將夜心妍運回了豫襄王府之中。
因為林振青在林府之中是將夜心妍放入冰窖之中的,是以,東方流景將夜心妍抬回來之後也將她放入了冰窖之中。
一切處理好了之後,東方流景便將睡夢中的雲思辰給揪了起來,彼時,雲思辰正在做春夢,被東方流景揪起來之後一臉地怒意,正要發飆時,卻聽東方流景在他耳前小聲說道:“思辰,你知道我找到誰了麼?”
雲思辰眼眸一亮,問道:“你找到語兒了?”
東方流景回道:“我找到我孃親了!”
“什麼?”雲思辰一聽,驚得不小,遂問道:“流景,大半夜的,你沒有說胡話吧?”
這小子是不是因為母蠱沒有下落了,所以神經錯亂了?
“思辰,我沒有說胡話,走,跟我去冰窖,給我孃親號號脈看看是怎麼一回事。”
雲思辰見東方流景面色嚴肅中帶著驚喜之色,不像是做戲,遂跟著他去了冰窖。
到得冰窖之後,當雲思辰瞧見那個躺在床榻之上的人時,仍舊止不住地驚了一聲:“妍姨長得好美啊……”
雲思辰盯著那個閉著眼眸的女子,閉著眼都能美成這樣,不知道睜開眼睛能美成什麼模樣。
“流景,難怪你這廝長成這副妖孽模樣呢!”雲思辰轉頭看了一眼東方流景,又瞥了一眼立在自己身後的北堂兄弟。
北堂默聽後臉上沒什麼表情,北堂黔則是頷首輕輕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