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不知天日。
納蘭睿湞只要一有空就會過來逼他在那張傳位詔書上簽字,不過,最近似乎有些日子沒有見到納蘭睿湞進密室了。
對於這件事,納蘭昊月還是有些奇怪的,他被關在黑黑的石屋之中,不知日子,也算不準究竟是有幾天沒有見到納蘭睿湞。
被關的這段日子裡,由於百無聊賴,納蘭昊月做的最多的一件事便是睡覺,是以,他雖然被關著,身體倒是好了不少。
這一日,納蘭昊月才醒來沒多久便聽見石門開啟的聲音,他眼神一眯,看向石縫處,本來以為會看見納蘭睿湞的身影,結果進來的人卻是林振青。
納蘭昊月在見到林振青時,眼眸一瞪,伸手質問道:“好你個林振青,你居然隨同納蘭睿湞一起謀反。”
話音落下後,卻見林振青竟是垂首跪在了地上對納蘭昊月請罪道:“臣救駕來遲,還請皇上責罰。”
納蘭昊月聞言身子僵了一下,隨後試探性地垂眸問道:“你說你是來救朕的?納蘭睿湞呢?”
林振青頷首回道:“前兩個月自從皇上失蹤豫章王統領大權之後,臣便覺得此事有蹊蹺,遂一直暗中查訪,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查到竟是豫章王將皇上擄走了,於是,臣便不動聲色地聯合朝中大臣聯合抗擊豫章王,紫堯城中的暴亂剛剛才停歇,臣率軍佔領了豫章王府,現在才找到皇上,還請皇上恕罪。”
納蘭昊月聽聞,眼眸一轉,問道:“納蘭睿湞那個逆子呢?”
林振青回道:“臣等無能,沒有抓到豫章王,他帶著親信私逃了。”
“哼!”納蘭昊月一臉怒氣,他站立起身命令道:“速速派人將納蘭睿湞的頭像畫出來,全國通緝,抓到之後格殺勿論!”
林振青在聽了這道命令時,身子微微僵直了一下,他抬眸看向納蘭昊月,眸中神色晦暗不明,納蘭睿湞怎麼說也是納蘭昊月的親生兒子,他竟是要殺了他麼?
納蘭睿湞雖然篡權,但是他到底沒有將納蘭昊月殺死,可是,而今自己救了納蘭昊月之後,這廝居然還要殺自己的兒子。
他為了自己的皇位,果真是無事不做的!
雖然心中有疑義,林振青還是頷首道:“臣遵命。”
納蘭昊月掀了掀衣襬,隨後說道:“擺駕回宮!”
“遵命。”
納蘭昊月回到皇宮之後,發現崔德英已經被納蘭睿湞殺死了,他回去後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將曲輕柔給打入了冷宮,當曲輕柔被奪去了貴妃頭銜的那一刻,她哭得聲嘶力竭:“皇上,臣妾沒有慫恿湞兒做這樣的事啊,臣妾冤枉啊……”
曲輕柔哭聲淒厲,劃破了天際,可是,納蘭昊月卻根本聽不見她的吼聲,即便他聽見了,也不會改變他的所有決定。
待納蘭昊月將曲輕柔打入冷宮之後,便又做了第二件事,那就是罷黜曲相的左相之位,奪了曲念臻的驍騎大將軍之位,收歸了他手下的兵權。
頃刻之間,曲家就似十六年前的夜家一般,一夜之間分崩離析了。
待納蘭昊月處理完曲家的事情之後便暗中找人查訪林振青的勢力,林振青的勢力應當大的驚人,不然怎麼可能扳倒納蘭睿湞還有曲家?
這一次的事情讓他膽戰心驚,林振青雖說現在是忠於他的,但是保不準以後就不再衷心了,為了保有他的皇帝位,他必須將林振青手中的權勢一一拔除,如果有必要的話,最好殺了林振青,以絕後患。
……
南臨臨近北漠的一條偏僻的道路之上,一輛馬車疾馳而去,馬車旁邊幾匹駿馬飛馳同往。
馬車之中坐著兩個人,一人端坐於榻上,一人則是側身跪在地上。
坐在榻上的人穿了一襲粗布麻衣,頭上帶著一根竹木簪子,此人正是逃跑而去的納蘭睿湞。
跪在地上的人是納蘭睿湞的親近侍衛趙靖,一路之上他一直跪在地上,請求納蘭睿湞將他殺死,因為他沒有保護好他的主子。
納蘭睿湞狹長的眼眸睨著趙靖,他唇瓣抿著,臉上的神色十分陰鷙。
“趙靖,你說你現在死了,有什麼用?”
趙靖回道:“屬下的命不值錢,屬下死不足惜,屬下……”
“好了,你說了一路了,不嫌本王耳朵煩麼?”趙靖的話好沒有說完納蘭睿湞便抬手阻止了他的話。
趙靖頷首沉默以對。
納蘭睿湞眼眸微闔睨著他處,半晌方才說道:“本王這次還是輸在勢力上面,本王沒有想到林振青在南臨中的勢力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