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辦結婚手續的時候,又是照相,又是填表,我心裡很煩燥,為什麼離婚的手續不能複雜一點呢,這樣說不定就可以找藉口不辦了。
辦完了手續,雲喬說:“我去上班,你呢?”
她的神情很平靜,看著我就象看著一個陌生人一樣。
我心裡有些不舒服,但還是道:“我上午有個會,不過,我已經請假了……沒想到這麼快。”
“那我先走了,你隨意吧。記得下班後把你的東西拿走。”
我真沒想到,她竟然說得這麼幹脆,我看著她,那是我曾經無比熟悉的眉眼,可是今天,不知為什麼,卻顯得有些陌生。
“就這樣走了?”我忍不住問。戀愛加結婚,七年時間,不相信她真的毫無留戀。
可是她真的毫無留戀地走了,甚至沒有等我把話說完。
我坐在車裡,從觀後鏡中一直看著她。
結婚三年來,我覺得當初那個溫婉而有才氣的雲喬漸漸在鍋碗瓢盆中消磨殆盡,變得和普通的家庭婦女一樣平凡而庸俗。所以漸漸對她失去了熱情。
可是從民政局出來的那一刻,我突然覺得,自己彷彿又看到了以前的雲喬。
她靜靜地看著我,眼神清澈,沒有怨恨,可是也不再象以前那般充滿感情。
以前她對著我笑得眉眼彎彎,我無動於衷,對我噓寒問暖,有時候我還覺得不耐煩,現在她不再對著我笑了,我卻又覺得不習慣了。
男人啊男人,都是賤骨頭!
我這邊剛辦好手續,趙沐蔓的電話就打來了,時間掐得可真準,就好象她一直就在旁邊看著似的。
我聽著她在電話那頭撒著嬌,心裡卻想著,以前怎麼沒發現,趙沐蔓是如此纏人呢,而且也不分場合,和雲喬比真是差遠了。
她大概也知道了自己今天離婚,以為可以做高太太了吧。
我冷笑,高太太怎麼也輪不到她。
掛了電話,我去了花苑,從雲喬那裡受的氣,自然要從趙沐蔓那裡找回來。
10月19日星期二晴
現在是凌晨2點半,我又做噩夢了。
自從那天之後,幾乎每天晚上我都會夢到她,每次醒來,都是大汗淋漓,睜著眼睛到天亮。
到廟裡燒過香,找法師做過法事,可是還是不行。法師說怨氣太重,必得做場大法事。
唉,為什麼你就不能原諒我呢,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要怪,你也應該怪衛衛啊,如果不是她,我怎麼會失手將你甩到桌角?
我不能報警啊,一報警,就全完了,我奮鬥了這麼久,權勢、地位、金錢,全都完了,我不能這麼做。
我明天一定給你做場大法事,讓你下輩子投個好人家,你就放過我吧。
10月21日星期四陰
今天趙沐蔓又來找我了,原來那天的事情不知怎麼的,竟然被她知道了,她威脅我,如果不同她結婚,就要告發我。
雖然她手上沒有證據,可是如果她到處亂說也是很麻煩的,我得想個辦法。
11月3日星期六晴
趙沐蔓逼得越來越緊了,這個女人的胃口越來越大,幾十萬都滿足不了她。
衛衛說的對,不能再這麼縱容她了,不然,她只會得寸進盡。
聯絡好了催眠師,據說他在香港很有名氣。
11月30日星期六陰
今天真是諸事不順,帶趙沐蔓去見催眠師的時候,竟然碰到了趙衍,嚇出了我一身冷汗,幸好他沒有發現什麼。
後來催眠的時候,催眠師竟然說趙沐蔓牴觸情緒很大,恐怕封印記憶有問題。
我真想罵娘,收了我大把的錢,最後就來一句有問題?
我說,不管你採用什麼方法,總之讓她忘掉以前的事。
不知道催眠師是怎麼弄的,趙沐蔓神經好象出了點問題,一會說自己是趙沐蔓,一會卻又說自己是雲喬,難道是暗示的時候出了砒漏?
算了,反正目的已經達到了,至於其他的,就不重要了。
7月18日星期三大風
今天發現帳冊不見了,這本帳冊很重要,趙沐蔓要我拿五百萬來贖,我氣極之下動了手,看著她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我害怕極了,生怕她也會象雲喬那樣死去。
還好,我摸了摸她的鼻息,還有氣息,急忙送她去醫院,讓衛衛去做保安和醫生的工作,對外統一口徑,就說她是被歹徒搶劫所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