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
“那去XX野生動物園?”
“飛禽走獸有什麼好看的。”
也是,你都夠禽獸了,要看天上飛的地上爬的看你就夠腦補了,正好省下一筆。
“人民公園吧,去人民公園,逢年過節公園都有彩燈節舉行,我們可以去看看。”
“不去。”
“為什麼?”
唐文斐拍拍她,指著書房裡那支沒有開的日光燈道:“要看燈家裡都有了,用得著跑大老遠的去看麼?”
這不好那不好,顧芷晴怒了,她低頭恨恨咬了他一口,等她鬆開嘴他皓白的手腕上已然多了一個紅紅的印記。
“小母老虎。”唐文斐抽痛了一口氣,吐出一句。
“是啊我母老虎怎樣,你後悔了?”
後悔?怎麼可能?!被人咬了,要報仇,咬回來是最好的方式……
由是一個小時候出門,顧芷晴乾瞪眼之餘,脖子上加了一條圍脖嚴嚴實實地包裹起自己露出來的頸項部分。
“嗨,看球。”
“守門,回去守門。”
“小心——”
“啊!”
……
顧芷晴和唐文斐來的是她初中讀的中學。寒假時分,學校裡沒有學生在,但因球場和游泳館在假期對外收費開放,所以保安只看了他們一眼,就放人進來了。
大冬天的學校的露天泳池自不可能有人下去折騰,不過足球場上倒是有人在踢球。顧芷晴坐在跑道旁的花壇上觀望那些男孩子在練習,唐文斐則去了小賣部買東西。
她記得讀初中時她經常和安雅坐在這個位置看她男朋友踢球,對比起觀眾席,安雅說這裡會看得更清楚。有一回下了課她們也是坐在這,看著看著一個球突然從球場裡飛了過來,等顧芷晴發現,球已經進入了她視線,力度不減地砸到她頭上來。被人砸得昏頭昏腦的顧芷晴第一時間被人送進了校醫室,暈上了好一陣子,她被人吵醒過來。
那次是她第一次看見脾氣溫和的齊楚生髮火,事後安雅形容給她聽,齊楚生那天像喝了汽油一樣,被顧芷晴被球砸到的火星徹底引爆了,為此他冒火將在球場上踢球的男生狠狠批了一頓,要不是她醒得快,估計那些男生當夜不用回家了。
正是那個晚上,齊楚生和安雅一同送她回家的路上,安雅笑嘻嘻地小聲跟她說什麼“齊楚生脾氣可是好好的,為了你破天荒地發火估計是喜歡你”,聽完顧芷晴迷迷糊糊只當她是胡說,但似乎是從那個晚上起,一些別樣的情愫悄悄生根發芽。
顧芷晴想著,一杯熱騰騰冒著煙飄著濃郁甜膩香氣的巧克力遞到她面前,他另一隻手上還拿著一杯,“給。”
這麼熱現在喝是不可能的,顧芷晴端著用來暖手,問他:“我不是說要巧克力味的雪糕麼,怎麼變成熱可可了?”
“天氣這麼冷別吃雪糕。”
“我和安雅向來都是這麼吃的啊。”
“今天幾號了?”唐文斐沒頭沒腦問了一句。
“27。”
“我記得你是月頭來的大姨媽吧,今天都月尾了,你吃了等下又得肚子痛了。”
上個月她就是痛得在床上翻滾了兩三天,她沒有說是什麼痛,唐文斐也默契地沒有問,但就她又敷暖水袋又吃止痛藥的熊樣,他要猜不出是傻子。
“你怎麼這麼多東西不記偏記這種事。”你說她這是該罵他變態還是讚揚他關心自己好?鬱悶。
唐文斐一點都沒有體諒她的困窘,從善如流道:“我以為這叫關心女朋友。”
“這種事不用你關心,我自己能算出來。”
“不,作為一個合格的男朋友,關心這種事是必須的。”
“為什麼?”顧芷晴不解。
唐文斐只是笑,沒有回答她,在不久的將來等她知道原因,她終於明白什麼叫一失足成千古恨,人應該不恥下問的,古人誠不欺我。
——這是後話。
現在的情況是她和他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起當時讀書時的那點事兒,一問一答的。說著說著,被他開啟了的話閘子再關不上了,她記憶中那些好玩的人和事,全都一咕咚地鮮活起來。
初五的這個晚上,顧芷晴和唐文斐一直坐在操場裡吃著西北風聊天,入夜才回的家。
車子發動時她透過窗子望了一眼被拋在車後的校園,太陽沉到建築物後,赤色的紅霞燃燒著半邊天,學校大門旁被修葺過的鐘樓在逆光中提拔著身子,依舊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