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回答我的問題,蔣森嚴是怎麼被狙擊的?”
“這……”左輔訥訥地低下頭,少爺規定不能講的事,他不敢說啊。
“還不快說。”未央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別以為我成天待在家裡就什麼都不知道,我瞭解的事可多著呢!快點從實招來。”
“我怎麼有一個感覺,好像又被鳳棲汝那隻母老虎威脅似地。”左輔附在右弼耳旁低聲抱怨。在公司裡,那位脾氣一級差的女特助已經整得兩人一個頭、兩個大,想不到這位大嫂一樣難纏。難道溫柔的女性已經變成一種神話?
“大嫂,狙擊究竟是如何發生的?詳細情形我們也還不大清楚。只知道今天下午,有一批展示文物要透過海關,少爺帶著我們去檢視,才下車,就被狙擊了。警察正在調查事出原因,也許明天就會有訊息了。”右弼三言兩語解了左輔的危機。
“是這樣嗎?”未央低頭沉思片刻。“右弼,你們的行程有多少人知道?”
“大嫂,這個行程是……”左輔說到一半,突然停住了。“我們要去海關的事是臨時決定的,只有幾個高階主管知道,莫非……”
“有這個可能。”左輔續道。“本來下午是安排了一場會議,因為鳳小姐臨時請假,有一些資料準備不及,少爺才取消會議,改到海關檢視貨物的,知道這件事的只有本來應該與會的主管們,而這麼湊巧,我們才下車,子彈立刻打過來,防不勝防,除非早有準備,否則不會如此精準。”
原來是因為她請假,蔣森嚴才會突然改變行程去檢視進關的文物,未央不由得垂下腦袋,雖然他的傷不是她打的,但她仍然覺得愧疚,這場意外她至少需要負一半的責任。
“我們立刻回去查。”左輔激動地跳起來,衝出別墅。“要是讓我知道是誰出賣少爺,絕對饒不了他。”有了線索,兩人忙不迭地跑了。
“小心點兒。”未央對著他們的背影叮嚀一聲,待車子的引擎聲遠離,輕輕地關上大門,再回到主臥室,蔣森嚴正睡得沉。
俯身凝視他沉穩的睡容,那原本冷硬、死板的線條此刻已全然放鬆,常年抿緊的薄盾微微勾出一抹彎弧,顯得稚氣、可親多了。
他和緩的呼吸噴在她臉上,男性化的氣息在粉嫩的玉頰上點出嫣紅如櫻的胭脂,彩霞也似地霓光隱隱發著熱度。
情不自禁任芳唇品嚐他的滋味,她的柔軟與他的冷硬有著截然不同的對比,一些些兒冰涼從他的唇齒間滲流進她的口鼻,然而,沿著食道入腹的卻成了一股熊熊烈火。
蔣森嚴,她的丈夫,雖然相處的時間不多,但天知道,她為何如此著迷於他的氣息,柔軟的唇顫抖著膜拜他的五官,那冷峻的眼、翹挺的鼻、削薄的唇……他的一切都像帶著魔力,誘惑著她的心浮沉、屈服。
利箭般的寒噤在脊樑骨上攀走,帶著醉人的心悸,讓粉頰摩挲著他沉睡的臉龐,幾乎可以感覺到他的脈動與她的頻律合一,這一刻,她幻想著可以摟抱他真實的靈魂。
一隻手指無意識地描繪著他的五官,偶然貼近額頭,被那上面發散出來的高熱嚇了一跳。他在發燒呢!倏然受傷的人多半會有這種現象,她怎麼忘了。
急忙衝進浴室裡取出一條毛巾,又上廚房捧來一盆冰水。未央擰了一條冰涼的毛巾放在蔣森嚴額頭,助他退燒。擔心的神情溢於言表。
別看這個男人,平常一副不可一世的囂張樣,一生病受傷就像個孩子似的彆扭,整晚上不停地動來動去、踢被子、亂翻身,也不怕壓到傷口。
嚇得未央連眼都不敢合,拼命地幫他換毛巾、蓋被子、防止他翻下床鋪,再受重傷。被他折騰這一夜,比打了十場擂臺賽還累。
當烈日的光芒大盛,蔣森嚴困頓地打著哈欠,睜開雙眼。好久沒睡得這麼充足了,感覺好像重新復活一樣,昨天的傷也不痛了,看來他的體力很不錯嘛!
心情愉悅地瞥向腕上的手錶,喝!怎麼……十一點了。他這一睡,睡了將近十二個鐘頭,難怪精神飽滿了。
匆匆坐起身,該上班了。一塊毛巾突然從他頭上掉下來,這是……拾起毛巾看了一下,是誰在照顧他?莫非……趴在床側一條嬌小的身影適時吸引住他的視線。
儲未央!難道她在這裡看顧了他一整晚?她……為何要對他這麼好?他們不是才大吵了一架?
一隻手有意無意地撥著她的頭髮,露出一段雪白纖細的頸子,她看起來還是一樣嬌小脆弱、配上一張清純的臉龐,怎麼瞧都是十來歲的高中小女生,叫人懷疑她是否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