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忘記了去思考,忘記了所謂的計劃,傻傻地著魔般地與那雙眸糾纏在一起,怎麼也無法移開。明知他的眼底的慾望越燃越肆虐,卻沒有絲毫的不安與忐忑,甚至有一種想不顧一切迎上去的衝動。
“你是不是冷了?”注意到她方才的顫抖,霸道地將她一把擁入懷中,甚至沒來得及閃躲就這樣被他覆下的唇吻個正著。
厚雲羞澀地遮去月光,卻遮不住已然萌芽的情愛。理智迅速甦醒,她開口想抗議,卻被他的舌乘虛探入,身體先理智一步投降於他所帶來的那些陌生而悸動的親密接觸。他那雙寬厚大掌所引起的熾熱一路燃燒著,罔顧她微弱的掙扎,大掌熟練地探入她衣襟,肆無忌憚地在她禁區遊走。她嗚咽著發出低鳴,柔弱得讓他心疼。
“從穎,別害怕。”他在她耳邊柔聲安慰,壓抑的低音直衝她心房,震得她不自主地顫抖著。由掌心引發的火熱將她整個引燃,那片火肆虐著她,似乎越燒越旺,就在將要燎原的那一刻,火勢戛然而止。
趙光義觸到一片冰涼如雪,身體的熾熱一下子消了大半,抽出探入的手,發現握到的是那塊紫玉蟠龍。
“你一直貼身戴著?”他特地加重“貼身”二字,波動的情緒使得聲音不穩。由這塊玉窺到的秘密使他興奮異常,激動得忘記了最為擅長的將情緒深埋。
雙頰立刻飛紅,為心事被看破而羞澀尷尬。慢慢清醒的同時意識到自己竟然是衣冠不整地躺在石桌之上。連忙拉攏被他扯開的衣襟,受驚般地倒退了好幾步,直到在他與自己之間留出一段安全的距離。面對他時,她根本無法控制自己了。殘存的理智早已消失殆盡。剛才若不是他突然停止。現在恐怕她已是注成了會悔恨終身的大錯了吧。她真該死!將六皇兄、將生育自己的南唐、將自己身上的責任都置於何地了?
黑眸注意到她眼中的戒備,轉而又看向自己手中的紫玉蟠龍。他明明對自己發過誓的,他要她心甘情願,即使對她的渴望折磨得他遍體鱗傷,他也不該這般魯莽的。心下為自己方才的情不自禁生出愧意,主意卻已經打定,“你值得更好的。我要你做我趙光義的新娘,完完全全的新娘。”
新娘?原本還沉浸在自己滿腹秘事中的芳心陡自一顫。他在說瘋話嗎?堂堂王爺竟然要娶一個亡國降臣的侍婢做王妃?
“你瘋了嗎?”脫口而出的話語沒像慣常般經過深思熟慮。
“是的,我瘋了。”趙光義點頭,眸中露出一抹含笑的溫柔,“遇到你,就註定我非瘋不可了。”
避開他溫柔到幾乎可以溺斃她的眸色,眼睛卻不爭氣地蒙上了一層薄霧。同病相憐。為什麼不索性讓自己真的瘋了。那樣的話,她便不會這樣痛苦,這樣飽受煎熬了。
“晉王的身份註定我不可以有弱點。明知這樣,我還是讓你成為了我的弱點。這個不受我自己控制、不受形勢控制、只受你控制的我,真的是瘋了。”
她的心為何這般悶痛?那雙迎向自己的深眸中寫滿了期盼,但凡是世上的女人都會為這番話而義無反顧地撲入他懷中吧?可她的腳卻若鐵鑄般紋絲未動。可她不屬於這世上,她是南唐聖女、是八公主、是身負復國重望的人,她的世界裡只有南唐興衰,容不下南唐以外的其他。誰都可以感動,但她卻是註定是唯一沒有感動權利的那個人。這是她的命,卻不知是她的幸抑或是不幸。
“從穎。”他慢慢移近由她拉開的距離,異常輕柔地拭去她臉頰上的淚珠,“不會再讓你傷心流淚了。等我這次凱旋而回,你便不會再有流淚的機會了。”
“回來?”她茫然地自他懷中抬起螓首,因為他突然要離開的訊息而露出鮮有的遲鈍。
“皇兄派我去平北疆之亂。大軍於明日卯時出發。”他仰頭望天,夜色出奇的晴朗。明天,該是個晴天吧。多年的行軍經驗,讓他對天氣有著異常敏感而準確的判斷。
她不語,也如他一般,仰臉去望。月,好明亮地掛在天的那邊。
今夜,他們這樣近地立在同一處,望那同一方天、同一輪月。明天,他將北上,而她卻將迎向宿命的輪盤。從此,是不是會永遠天各一方?倏地,一陣黯然遮上她心上的月。
第5章(1)
當趙光義看到房內的一幕時,真懷疑自己是不是來錯時候了。還有不到兩個時辰就是大軍出發的時間,他沒有迴避的打算。為了表明自己這個不速之客的來到,他只能對著房裡纏在一起,或者準確點說,是被女人纏著的男人冷咳了一聲。
“王爺!”莫昔童慌忙起身並欲借勢推開貼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