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姐。大半夜的怎麼爬我家車子,是不是門被鎖了?”
黛藺有些心虛,點了點頭。
“你先下來,我讓我兒子幫你。”阿姨人還算和氣,沒有罵她,把窗戶關上,去叫她家兒子。
不大一會,小夥子就披件衣裳打著呵欠出來了,濃眉大眼,非常憨厚,眼皮還沒有完全睜開,瞧了黛藺一眼:“蘇小姐你把鞋穿上,夜裡涼,小心凍著了。我這就給你去開門。”
穿好衣服踩上早餐車,幾下子就攀到了樓上,從窗戶跳進去。黛藺連忙跑上樓,看著這位樓下大哥。
大哥把屋裡的開關按了按,見按不開,直接跑回家拿了個節能燈過來,踩在椅子上給她換了,並順手檢查了一下線路。
“這線有點短路,會經常燒燈泡,等我有時間給你修一修。”他非常憨厚熱心,沒有多打擾,下樓了。
黛藺把門關上,望著那明晃晃的燈泡,沒有再出去。
第二天一早,樓下那孤兒寡母在馬路邊上賣早餐,袋藺出去吃早餐,阿姨特意給她拿了袋牛奶,瞅瞅她那正在賣早餐的兒子,試探著問道:“蘇小姐你老家哪的?上次聽你說,你是孤兒?正在上學是嗎?”
黛藺喝粥的動作一頓。
“別誤會阿姨不是這個意思口……”阿姨咧開嘴,笑得更親切,說道:“咱樓上樓下也住幾個月了,阿姨看你這孩子實在,長得又水靈,越看越喜歡。我家阿彬雖然是賣早餐,沒什麼大出息,但人憨厚,絕對沒有那些花花腸子。蘇小姐,你與阿彬處處試試,阿姨與阿彬一起負擔你的學費……”
黛藺抬起頭,望著那早餐車邊上,一邊做麵點,一邊朝她這邊悄悄看兩眼的憨厚哥哥,突然拿這張撲實的臉,與蕭梓那張儒雅的臉,滕睿哲那張俊美逼人的臉,比較起來。
如今,不要說是那兩位天之驕子,就是面前這位撲實敦厚的大哥,她只怕也是配不上的。
阿彬哥哥雖然做早餐生意,是孤兒寡母,但也是清白人家,需要娶一個身家清白的女子。而她,能真正抬起頭,是在順利完成大學課程的那一天。
她站起身,對阿姨苦澀的笑了笑,沒說什麼話,離去。
能嫁憨厚的阿彬哥哥,日後的生活肯定是平實知足的,平平淡淡,平平安安,一起賣早餐,侍奉阿姨,不再被推上風口浪尖,不再遭人笑話鄙夷……但,她配不上啊。
回到住處,李阿姨又給她端來了熱騰騰的湯藥,督促她趁熱喝。
她喝了,看著藥碗裡殘留的一些藥渣子,起身拿了幾百塊塞到李阿姨手裡。這幾副中藥讓她的身子很舒服,絕對不是李阿姨說的只值幾塊幾毛錢……而是珍貴藥材。
坊間西藥好買,正宗的中醫難求。她經期的這種寒性體質,凝血癥狀,用西式療程和吃西藥是難以斷根的,並且副作用極大,反覆發作、有損身體;只能尋權威中醫,用秘方或偏方來治,徹底斷根。
李阿姨陡然對她這麼好,每日定時給她熬珍貴藥材,悉心照顧,定是被人吩咐的,收了人錢財。
而這個人,除了滕睿哲,還會有誰?
他沒有直接把她抓去醫院,給她進行西式療程,而是試著讓她服用中藥,靜養口還有酒店的工作對間,想必也是他的吩咐。
他不直接插手她的任何事,而是暗中調節,讓她愛惜自己的身體。
她在酒店的那份工作,是靠她自己的努力獲得。正式錄用、被扣工資、被經理批評、或者漲工資,都是她自己的工作經歷,一步步爬,一步步讓自己自強;他只插手了她的工作對間調配,其他不管:
在學校,上學機會是她自己拼來的口期中考考好考差,都是她自己的實力,他不會善用職權在校長那裡走後門,用他的權力讓她進學校,踐踏她的尊嚴:而是讓她自己憑真本事進了,讓學校提前一週把運堊動會舉辦,方便她放假養身子。
這樣子的他,讓她無法像對待敵人一樣的去面對他。
但他三番四次的深夜到來,又讓她不得不把他當做一個敵人。
“阿姨,這些錢你拿著,以後不必為我煎藥了。”她把李阿姨送出門,關上門。
生理期早在他闖來之前,就來了,只不過那天熬夜太厲害,又受了涼,才會特別疼。她很慶幸生理期來的正是時候,斷了他的慾望。
“達令,你在不在?你騙了我,騙我去參賽,自己卻沒有去!”一大早,古俊清亮的聲音在窗外響起來,年少輕狂,無憂無慮:“你是個大騙子,竟然唬我。不過沒關係,我還是拿第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