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看筆記,用電腦做繪圖設計口我喜歡畫畫,尤其是畫一些田園風景和房屋設計,彷彿在佈置自己的房子,一筆一筆把它畫出來口但這也僅是靜養的時候畫一畫,散散心,至於電腦操控,我是沒有完成過的。我以前做過統計,但統計比繪圖簡單多了……”
慕夜澈認真聽著,也在認真的開車,鼓勵她繼續講吓去,講出自己的真正所想,輕輕笑道:“不管以前發生了什麼,你都還年輕,美好的二十歲,隨時可以重新開始。現在,你找到了你的方向,就試著走上去,也許你會發現,人生的轉角就在那裡。”
她還年輕嗎?黛藺看著倒後鏡裡的自己,發現自己的眉心總是蹙著,面色晦暗,與學校裡的年輕女孩子比起來,確實是未老先衰。但是當她舒展眉心,與自己的寶寶在一起,開開心心的笑,她便是年輕的。
這種年輕,是指心態,並不是年齡口雖然同時照顧兩個孩子很累,有時被他們吵得心煩氣躁,臉上經常掛兩個黑眼因,像個黃臉婆,已然步入媽媽階段,但乾涸的心田一旦被注入活泉,她便看到了希望。
是啊,她還年輕,有什麼是不能重新開始的呢。前二十年已經結束了她用二十年的時間買了一個教玉……”那麼後面的幾十年,她將與兩個孩子開闢另一段新的人生,給孩子做榜樣。畢竟她曾走過的路,孩子不能走,孩子的世界該是簡單的,陽光的,千淨的,這樣才能健康成長。
她將頭輕輕靠在椅背上,笑了笑,看著車窗外的幼兒園口不知道寶寶們什麼時候能進幼兒園呢,到時候,寶寶們就能走路喊媽味了,一左一右牽著媽味的手,給她講幼兒園的故事。還能坐滑滑梯,與老師在院子裡玩遊戲,快樂的奔呃……
慕夜澈將她送回蘇家後,決定去她家裡喝杯茶。
只見滕母還留在蘇家,給黛藺燉了香嘖嘖的花生豬腳湯,做好了午飯川轉身見慕夜澈也進來了,有些詫異,問道:“夜澈你今天不是要相親?“
慕夜澈換好拖鞋走進來了,發現昨晚還亂糟糟的屋子煥然一新,窗明几淨,不免暗歎黛藺的手巧與勤快,笑道:“伯母,我已與她見過面,見面很愉快,現在她已經回到家了。”
“哦,原來是這樣,那就好。早上伯母回到滕家,才知道公公辦了相親宴,都來不及準備禮物給夜澈你川滕母摘掉困裙,開始笑呵呵的端菜上桌了。公公與她一條心,都是懶得管睿哲的事了,他愛怎麼做就怎麼做去,反正他們不插手。
黛藺看完寶寶,端了杯水過來,輕輕遞給他,“下午幫我看些資料吧,我要填一些報名表,但有很多地方不懂。”
慕夜澈接過水杯,迎視一笑。
下午,滕母回去滕家了,慕夜澈在二樓指導黛藺填一些考證的報名表,並順手翻了翻她的作業本,欣賞的看著她的字跡。這媚秀的字型,與她的人一樣端莊漂亮,讓人過目不忘口只是有個問題,為什麼明明有道設計題做錯了,導師給她的評分也是滿分?每一次都是滿分,未免太過‘包容’她了,這讓她怎麼改錯進步?!看來她進大學也是走的後門,所以導師校長都拍她身後那個人的馬屁。
“滕市長疏通了關係,讓你進錦大續讀?”他把作業本關上,雙臂輕撐在桑面,耀眼黑眸定定注視著下方的她,“難怪你可以不用去學校報到,每天在外面忙自己的事口作業出錯,導師也不給改正。那麼畢業之後,你覺得你上大學收穫了什麼?學校給予你的這些特權麼?沒有了這些特權,沒有了滕市長的庇護,你還有什麼?你甚至不認識班裡的同學,沒有朋友,沒有交際因,以後還會在設計中出錯!”
黛藺仰頭望著他,細弱的肩膀微微一縮,忽然覺得這溫雅的男子在發火,像一個長輩在訓斥她不按時上學,荒廢學業!但是面對陽光底下這樣的他,她又感覺不到害怕,反而覺得他在關心她,像一個哥哥,或者一個叔叔,對她關懷備至,於是明澈的雙眼藏滿了哀傷,輕輕笑道:“從江北轉進錦大的時候,我懷孕了,就是謙謙和妮妮。當時滕韋馳將我抓去,讓我代替死囚犯槍決,讓我帶著兩孩子差一點死在第一女子監獄裡。之後,我雖保住了謙謙,但妮妮被沖洗出媽咪的子宮,被植入了那小涵的肚子,成了鄒小涵的女兒。”
說到這裡,她輕輕吸了一口氣,緊緊抿著嘴,長長的睫毛低垂,掩住她的傷心,繼續笑道:“這個秘密,我不會讓妮妮知道的。她永遠是媽媽的乖女兒,媽媽就算不能上課,也要照顧好他們。”
慕夜澈沉默著,緩緩直起頎長的身子,一雙清澈如流水的幽黑眼眸在絲絲縷縷的陽光照射下,成了無底的深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