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而睿哲,總有一天會回家的。”
“如果睿哲堅決不要這個孩子怎麼辦呢?”
“他不要,公公婆婆會要。這個男人是一匹被束縛久了的野馬,需要脫韁出去跑一跑,跑得累了,自然會回家。因為黛藺已經不在了,會漸漸淡出他的生命,讓他重新尋找人生下一個碼頭。而孩子,就是連線我與他的最好紐帶,一輩子都分不開。媽,我現在去洗漆了,您別操太多心,事情會慢慢好起來的,相信我。”她把無線電話輕輕結束通話,從床上爬起,走去浴室。
浴室裡有很大的浴缸,豪華間,泡起來非常舒服,但睿哲從來沒有回來泡過,看都沒看過一眼,不過沒關係,以後她和孩子在這裡泡漆,一直等他回來,等到他願意回來為止。
睿哲,這輩子我是不會放開你的。
天很熱,房裡開著空調,一陣陣的冷氣在朝床上撲打,保持恆溫,但薄被中的女子卻猛然從睡夢中驚醒坐起,驚出了一身汗。
她在不住嬌喘,秀髮和脖頸上全是汗,薄薄的一層,把她的睡衣全溼透了。
是什麼夢呢?
是一個她被押跪在雪地上,子彈穿過她心臟的噩夢。
砰的一聲,子彈陡然打中她的身體,讓她如被困的羔羊顫抖倒地,心被破碎成一片片,巨痛霎時傳遍全身。
那種痛,與那素白雪地上的鮮血一樣,閉上眼就忘不掉,睜開眼就隱隱作痛,持續至今。
她吃過止痛片,吃過安眠藥,可那聲槍響還是會在夢裡持續出現,砰的一聲,讓她驚坐而起。
每到這個時候,她就睡不著了,只有站在窗前,看著外面的天空到天明,等待新的一天。
新的一天,新的希望,會有更多的歡笑與快樂,像那笑臉向日葵一樣。
此刻,鬧鐘指向凌晨三點,到點了。
她用手擼擼長髮發頂,把額頭上的汗珠拭去,穿著拖鞋下床。
然後快速穿衣服,拎著包悄悄出門。
樓下校園裡,早有一輛小車等在那裡,車門沒鎖,等她上去。
然後等她坐上去後,小車開始繞著校園開動,旁邊的男人指著窗外的教學樓和林蔭小道問她:“你的大一生活就是在這裡度過的,現在又回到了這裡,喜歡嗎?這裡是江東,你的家鄉。”
她秀髮如緞,微微側著臉,看著窗外的教學樓群一閃而過,蹙起眉頭。
男人見她皺眉,輕輕笑了:“下學期就進入大三了,功課不會再這麼重,可以出去實習。你是想留在國內,還是國外?如果想去國外,我可以現在幫你申請出國名額,留學;如果是留在國內,公司會給你轉正,讓你正式成為【聖皇】員工。前者點頭,後者搖頭,告訴我答堊案。”
穎兒回過頭看他,沒做多想,輕輕搖了下頭。
“那好,你就乖乖留在國內待產和工作,開始你全新的人生。”男人挑眉而笑,眸子精亮看著她,“克服噩夢的最好方式,就是讓自己徹底忘掉一些不愉快的記憶,冰封自己的心。只要你不去愛,你就不會再絕望的死在大風雪裡,流著血流著淚,卻無人知。而且,我等著你生完孩子做我的女人,到時候一定很刺激。”
他讓司機停車,放穎兒下去:“以後不要私自去醫院打胎,它是你的孩子,已經與媽媽母子連心,會動、會呼吸,你打掉它,就是撫殺一條小生命,讓自己陷入生命危險之中。臨產之前我會一直派人保護你,你好好養胎,生產之日我再來接你去醫院!”
重重關上車門,吩咐司機開車,揚長而去。
穎兒站在外面,長髮被那一陣風給撩起了,飄散在空中,半遮住臉,再滑落肩頭,黑亮青絲一狠狠分明,在路燈下閃爍黑緞般的柔光。
她去醫院哪是要打胎,而是想胎檢,讓她的寶寶更健康。
最近她的腰身一直酸酸沉沉,站起來累,坐下去累,躺著也累,怎麼樣都累,因為她的寶寶很調皮,在媽媽肚子裡玩耍,日夜折騰她,比剛懷孕那段時期還要鬧。
剛懷孕那段時間,她在醫院裡養傷,每天躺在病床上睡,妊娠反應期也是在病床上度過的,一吃東西就吐,非常難受。
那個時候,她想偷偷打掉孩子,去找醫生,但醫生告訴她,如果打掉這個孩子,她以後可能就懷不上孩子了,因為她被濯服過烈性藥物,這個孩子能保住簡直是奇蹟。而既然保住了,就要想著怎樣安胎,而不是打胎口不然這個孩子再流掉,傷害到身體,那以後是懷不上孩子的。
而那所謂的烈性藥物,醫生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