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認識的人都問候,這次與楊昆約會之後,她不急著回家,正站在小攤邊吃著,餘慶不知什麼時候已站在她身邊。
從前,和楊昆約會頻繁的那一段日子裡,每當和楊昆分手回家後,她總是有點緊張,相隔了一個月,她又品嚐到了那種緊張的滋味。
突然間看到餘慶,她顯然有些驚訝,但很快恢復平靜。
“你什麼時候來的?”梁慧問。
“我一直在這條路上,走來走去等你。”
“等我幹嘛?”
“不放心唄,因為我看見你坐一輛‘帕薩特’走了。”
“有人要買保險,我跟著去了趟保險公司。”梁慧很輕鬆地說。
“不管你做什麼,我就是不放心,所以一直等你回來。”
倘若在以前餘慶說這樣的話,梁慧會有些感動,可是這幾個月來他們倆始終在家裡做表面文章,可以說是誰也不管誰的事,想去幹什麼,寧可跟保姆說一聲,也不願告訴對方。
自從知道餘慶跟別的女人生了孩子之後,她明白就算以後餘慶再對她好,也無法恢復過去的感覺了。
餘慶似乎也察覺到梁慧這種心態,然而事到如今,無論他怎樣示好,也無法回到從前了。尤其,梁慧和楊昆熱紅朝天地戀愛,更讓她和餘慶之間的心裡裂痕越來越深了。
幸好,看餘慶這樣說話,這樣表現,似乎是在向她表示關心。餘慶看樣子是沒有再度花心,態度卻比以前好得多,偶而還會說幾句安慰的話。
當然,梁慧絕不會被一個微不足道的“關心”給騙到,一旦他們和好如初,那不說明她認同了丈夫花心的行為,也表示自己是可以接受他們的“兒子”。 那樣做可以確保家庭的安定,但顯得太愚蠢。
餘慶現在是個下了臺的人物。他當校長的時候,確實是因為他們是經濟共同體,她才讓著他。他出事的時候,還是因為他們牽連在一起,一榮俱榮,一辱俱辱。所以,她可以忍受他說出事實真相。
現在不同了。過去夫妻之間難免爭吵,只要事後向對方道歉,感情自然會立刻恢復。也就是人們說的那樣“床頭吵床尾和”“夫妻愈吵愈恩愛”,事實上以前他們在爭吵後也的確能和好如初。
自從“超生”風波過後,他們就進入了後冷戰時期,根本沒有機會恩愛或者退一步說和好。不可思議的是,在這個過程中,他們的感情好像沒有持續惡化,似乎一直保持在冷戰水平。
餘慶起先不明白自己怎麼就忍耐力越來越強,後來在幾番思索之後,他終於發現真正的原因可能是她已經習慣於這種不冷不熱的狀態。事實上,對於梁慧有可能出軌或已經出軌的行為,他不是不覺得屈辱,而是他不能把他們的關係推向最危險的邊緣。否則有可能出現比“超生”風波更大的風波,讓他餘慶死無葬生之地。
對於梁慧來說,她認為即使背叛了餘慶,也是因為餘慶首先背叛她,她應該更加堅定,無所畏懼,如果餘慶敢和她離婚,讓她淨身出戶,還怕她告發他?想到這裡,梁慧的心情就格外輕鬆,楊昆的影子便自然而然地又重回到她的心靈。
每到假日,梁慧就會想“如果和他來的話……”
在熱鬧非凡的街頭,梁慧常想起楊昆。
“結婚,與他結婚嗎?”
她無法制止自己這樣的想法,而又常常無可救藥地陷入對楊昆的思念中,開始計劃著每一天的安排。
等待是生命的常態(6)
6
楊昆最近並不像以前那樣積極,可能是他們上次回家,過足了夫妻癮。
其實,梁慧六月份不積極約會有點耍惡作劇的心裡,她想試試在楊昆心中她究竟有多麼重要。
雖然說她只要想到楊昆就會什麼事都做不下。楊昆有一天不及時來電話,她就不放心,更用說她隔那麼幾天了,她時時刻刻都在想他做了什麼事,吃了什麼東西,或去了哪些地方。當然楊昆不給他打電話也會給楊昆打,這樣她整顆懸著的心才能回到她身上。
梁慧雖然記掛楊昆,但她畢竟是個成*人,之所以表面上想表現出保持距離的態度,是想暗中觀察觀察,可她顯然是不夠冷靜的。
餘慶雖然關心起梁慧,但他表現顯得十分幼稚,就像個小孩子似的。他居然天天想跟著她,想為她拿點東西,或者說點表達關懷的話語,這樣討梁慧的歡心,梁慧感到十分可悲。
她差點就對餘慶說:“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你跟別的女人偷情以至於生了孩子,那陣子你想到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