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皇城,女帝禁宮。 夜幕昏沉,彎月漸升,星輝熠熠。 亭臺水榭,樓閣高懸,蒼松翠木,蕊吐芳香。 月光穿過精美華麗的鏤空雲窗,落在一襲紅裙之上,映起輝芒,映出個月下絕美的麗人。 姜紅衣閉目端坐於幽幽陣法間,陣紋玄奧,咒文晦澀,重重陣紋疊加間,道蘊暗藏。 眉心一點丹紅,似是團搖曳的火苗,其中似有赤鳳舞動。 她對面,超絕靈力凝結的玄奧大陣間, 一襲金紋霞袍的前襟,赫然被高高頂起,配合上那纖細腰肢與腰下豐盈的驚人弧度,細枝掛碩果,分外惹人注目。 女帝鳳目輕合,眉心淡淡金輝閃爍,豐盈身段纏繞舞動若金羽鸞的羽毛。 二女陡然睜開墨色明眸,瞳中兩道不同的神芒綻出,截然不同的秀美臉頰卻難掩失望之色。 女帝嘆了口氣,紅唇輕啟: “沒想到,以我們兩人之力都找不到,難怪上一次搜尋會讓我那麼累。” “我都要懷疑,這【皇天浮屠大陣】是否真的有用了。” 姜紅衣蛾眉輕蹙,白了女帝一眼,沒有說話。 見此,女帝挑了挑眉毛,“還生氣呢?我真跟你開玩笑呢。” 如今這會兒,姜紅衣倒不是氣憤女帝,她是氣自己, 經過女帝這一挑明,她的心竟真的,不爭氣的開始躁動,她不敢想象: ‘若是再見林佑,自己還能保持以往的心態麼?’ 見姜紅衣低眉不語,女帝糾結的按了按胸口,抱怨道:“再說你也沒吃虧啊!老是打我這兒,都疼了。” “哼!誰讓就這兒目標大?活該。”姜紅衣嘲諷道,‘長這麼大?又沒什麼用處,真是白瞎了。’ “確實,我也挺苦惱的。”女帝伸手輕撫微微側過的下巴,一副苦惱的模樣,“穿著華服,總感覺不夠威嚴,還廢布料,唉!” 當然,若是忽略她眸中滿是深意的調笑,或許會以為她說的是真的。 但在姜紅衣看來,這就是實打實的炫耀,當然她自己也不弱就是了。 但這話萬萬不能讓楚瓊華聽見了,畢竟,這尚且或永遠不是她能踏足的領域。 姜紅衣撇撇嘴,“我看你找不到丟失的龍脈國運,一點兒也不著急啊!” “我們倆合力都找不到,著急有用麼?”女帝自顧自的起身,“單單能從長安剝離出半數的龍脈國運,就已經夠恐怖了,如今更是用秘方將它藏到了【皇天浮屠大陣】都找不到的地方。” “這手段,聞所未聞啊!” 女帝那如墨卻帶著金輝的眸光,凝望姜紅衣:“你覺得這世上誰能做到?” 姜紅衣搖搖頭,“不清楚。” 她沒有跟號稱當世修士第一人的幽璇璣交過手,不知道她能否辦到。 突然,女帝提出設想:“你覺得會不會是久久隱世不出的那宗?” “你是說,道宗?……應該不可能的。”姜紅衣皺了皺眉,似是想到了什麼不快之事。 女帝點點頭,也覺得設想有誤,“我聽聞,魔宗中已經許久沒有擅長氣運命脈之術的人。 而且除了幽璇璣,並未察覺其他魔宗中人蹤跡。” 恰此時,密室門外 紅玉婉轉的聲音傳來,“陛下,姜谷主,林佑他們回來了,而且帶來了好訊息。” “哦?”女帝不可察覺的瞥了眼姜紅衣,腦海中映出白衣身影。 “你看我幹什麼?”姜紅衣鳳目怒瞪。 …… 太清殿 姜紅衣與女帝來到之時,林佑幾人已然等了一會兒。 林佑見二女之間氣氛詭異,偷瞥了眼二人衣衫,‘平靜整潔!果然不是我想的那樣。’ “師父!女帝大人!” 姜紅衣莫名不敢直視林佑目光,“沒遇上什麼危險吧!” “沒有哦!”楚瓊華嬌聲道。林佑點點頭,倒是感覺師父的狀態有些不對, 他看了看衣服,‘沒變化啊!怎麼師父就跟我沒穿衣服一樣不敢看我?’ “你們回來的正好,讓我聽聽你帶來了什麼好訊息。” 剛剛忙完的女帝坐到桌後,挺秀峰巒放在桌邊,嫵媚紅玉侍立身側,微笑問道。 至少,在小輩面前,她還是很注意形象的。 楚瓊華終於逮到了能稱讚師兄的機會,眸中放光的繪聲繪色的表演今天的經歷, 從都督王百川府邸到禁軍上衛營,從王張氏到申蒙川、鄧全宗。 “自爆?”聽到這個詞,姜紅衣也不顧心中悸動,鳳目焦急的掃過林佑三人, “這還不算危險?那可是涅盤境的自爆。” 林佑雙手輕攤,安慰道:“沒事的” 見三人都安然無恙,她方才放心。 “膽大心細,細緻入微,很好!”女帝不吝稱讚。 “居然能在證據如此不充分的情況下,透過對細節與人心把控,一天之內查明真兇。” “屬實超出了我的預料。” 姜紅衣一直掛著輕笑,胸脯微挺,略顯自豪的模樣。 “晚輩運氣比較好罷了。”林佑訕訕一笑,他沒有選擇將那些隱秘之事講出,只提醒道: “不過關於申蒙川為何要殺王百川?真的是因為往日舊怨,還是另有他因……沒有答案。” “嗯,他既然選擇死,就證明這件事還未了結。”女帝瞳孔中異彩閃動。 “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