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語涵極不願意離開父親溫暖的懷抱,但她不敢違抗母親,只好委委屈屈地溜出邵致寬的胸膛,乖乖去吃飯。
思瑋整天帶孩子,關在家裡去哪裡都不方便,對孩子不免嚴厲些,導至囡囡怕媽媽,這沒啥大不了。邵致寬默默思忖。
即使邵致寬曾有過一絲疑惑,他卻萬萬料想不到,江思瑋竟然狠得下心虐待丈夫的遺腹子。
江思瑋緊捱在邵致寬身邊,幽怨地道:
“你愈來愈不在乎這個家了,不回來也不打個電話,害人家痴痴等到天亮。”
說著說著,不知觸動哪根情腸,江思瑋喉頭哽咽,眼眶也溼了。
邵致寬看她這副委屈樣,不禁感到頭痛。她好端端地哭個什麼勁?
“思瑋,我們雖然是至親,言行舉止還是要有分寸。”痴痴等他到天亮?未免太親膩了吧!
心裡乍然一陣氣苦,江思瑋握住邵致寬的手掌,嗔道:
“你這死沒良心的!我和妞兒在家裡等你,你卻說我言行舉止沒分寸!”
邵致寬抽出手掌,他無法忍受江思瑋黏呼呼滑膩膩的手掌,那和曲韶儀乾爽清涼的柔嫩膚觸有天壤之別。
“思瑋,我知道你帶孩子辛苦,整天在家心情不好也情有可原。念在致愷的情分上,請你多擔待。”
邵致寬不提還好,一提起死去的丈夫,江思瑋就憋不住心中的委屈,抽抽噎噎道:“你也知道我帶孩子辛苦嗎?”她的語調隨著情緒高亢而激昂。“你可曾想過,將來語涵上小學後,要是問起為什麼爸爸叫邵致愷,不叫邵致寬,我該怎麼回答?”
思瑋嫌他不夠煩嗎?還拿未來式的問題來煩他!
“等小涵年紀大一點,我會告訴她致愷才是她爸爸,這不成問題。”
江思瑋反駁道:“語涵叫了你五年爸爸,她早已認定你是她唯一的父親!對她而言,邵致愷只是塊沒血沒肉的牌位。”
致寬,成為語涵真正的爸爸吧!我愛的是你,想嫁的是你呀!可是,當年你連正眼也不看我一眼,我才屈就你弟弟。
嫁給致愷那死鬼,至少還能夠跟你結為姻親,不至於天各一方,從此再難見到你的人。我的用心,你可曾領會呢?
滿心苦澀,江思瑋泫然欲泣了。
“思瑋,夠了!”邵致寬額邊爆起老大一根青筋。“對你而言,那只是冰冷的牌位,致愷卻是語涵血脈相連的父親!”
江思瑋見情勢不對,致寬動怒了!她連忙滿臉堆笑道:
“哎呀!幹嘛生氣呢?我只是開開玩笑罷了。”
邵致寬餘怒未息地瞪著她,咬牙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