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遠,邵致寬眼眶微溼,抱怨道:
“女人,為什麼不讓我去找致愷?他是我弟弟呀!”
感覺身後悄無人聲,他大驚回頭,四周哪有半個人影?
人呢?怎麼說不見就不見了?
“韶儀!”
???
“致寬,我在這裡。”
曲韶儀握住邵致寬的大掌,心中喜悅已極,腮邊卻滾下兩行淚水。
“謝謝老天爺保佑,你終於平安無事。”
這幾句話雖然尋常,但話中充滿了欣慰之情,邵致寬一聽就知道她對自己十分關懷,心下大慰。韶儀還是在乎他的。
捨不得見她哭腫了眼,邵致寬想將心坎上的小人兒摟在懷裡,渾身卻使不出半點力氣;想哄哄她,喉嚨卻像吞了木炭,乾啞得發不出聲音。
“我怎麼……”
“噓!別勉強說話。”
曲韶儀扶他半倚在枕頭上,一匙匙地喂他喝水,像個細心的小妻子,盡心竭力地服侍生病的丈夫。
開水滋潤了他的喉頭,曲韶儀的溫柔熨貼了他的心,邵致寬似笑非笑地望著她。原來她不只有扎痛人的尖刺,也有膩死人的柔情呵!
曲韶儀被他瞧得忸怩不安,白皙的臉蛋紅到耳根子裡,索性把湯匙扔在桌上,嗔道:
“看什麼看啦!”
邵致寬忽然大叫一聲,高壯的身子往後倒,雙眼緊閉,開水全從抽搐的嘴角溢位,竟是連水也喝不下去。
曲韶儀大驚失色,擔心地靠向他,顫聲問:
“致寬,你怎麼了?別嚇我啊!”她著急不已。“醫生,快來呀!”
病床上的邵致寬突然又出聲,懶洋洋地道:
“女人,你叫誰來都沒用,我的病只有你醫得好。”
看到他邪氣的眼神、邪氣的笑容,發現自己受騙上當時,曲韶儀要躲已經來不及了,邵致寬飢渴的唇已襲上她的眼、她的眉……他深情的舔吻吸吮,雙手始終穩穩地按在她肩上。
“你……騙人!”
曲韶儀的低喃隨即陷入他纏綿的深吻,變成模糊不清的吟哦,直到快喘不過氣來,邵致寬才戀戀不捨地結束親吻,將她緊摟在自己懷裡。
想不到他才剛從鬼門關前繞一圈回來,居然這麼快就欺負人!曲韶儀氣得伸指戳他胸膛。
“你、最、可、惡、了!”
邵致寬執起她的小手放在唇邊親吻,毫無悔意。
“誰叫你闖進我的夢,然後一聲不響地溜走,害我擔心的快死掉!”
回想起適才的夢境,他不禁捏了一把冷汗。如果他的魂魄不明就裡地跟致愷走,只怕會永遠醒不來吧,多虧韶儀救他一命呢!
其實,如果不是惦念著她、惦念著囡囡,他又怎麼會有活下來的勇氣與動力?
曲韶儀聽得一頭霧水,嘟嘴道:
“你在胡說什麼呀?”
邵致寬低頭凝望懷中的人兒,剋制不住地又親親她的紅唇。
“我說你剛剛救了我一命。”
曲韶儀困惑地凝住眉心。
“你講的話我一句都聽不懂。”
她疲累的小臉瞬間垮下來,難道歹徒把致寬的腦子打壞了?!
說吧!伸頭一刀,縮頭也一刀,終究要道歉的。
邵致寬深吸一口氣,不太自然地開口:
“對不起。”
曲韶儀蜷縮在他懷中,驚詫地睜著圓圓的眼睛,說不出話來。
最鄙視女人的邵大隊長跟她道歉?這真是太神奇了!
彆扭的邵致寬將頭埋在她的秀髮之中,低聲道:
“那天晚上,是我錯了。”感受到懷中人兒的震顫,他更加擁緊了她。“不管有多好的理由,我都不該強迫你。”
曲韶儀鼓著腮幫子嗔道:
“你知道就好!”
邵致寬拂開她垂落額前的髮絲,深情款款地瞅著她。
“原諒我,好嗎?我保證絕不再犯。”
不早就原諒他了嗎?否則又何必來醫院守著他?
經歷了五個鐘頭的生死煎熬,曲韶儀更加明白自己離不開邵致寬。這些日子以來,雖然嘴裡不承認,內心卻好想他,白天也想他,晚上也想他,一直都想他。
想他的溫柔,想他的霸道。有他在身邊的日子,那麼美好,那麼心安!生命中少了他,就像忘了加鹽的菜餚,一點滋味也沒有。
過去的事,就讓它隨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