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可不相負。
年少時候,她曾那麼痴迷倉央嘉措的詩,當時只為那些語句,而似懂非懂的感情。而如今對比自己的生活,那種感覺那樣真切。她還記得那日林牧之在自己父母面前,信誓旦旦地許她一世幸福。可轉眼所有的誓言都成了泡影,他們的故事也將草草散場人變了心,言而無信,人斷了情,無謂傷心。
也許他們的故事早就設定好了結局,那就這樣吧。愛情,他們隻字未提,未來,遙不可知。
安以若坐在燈下,雖然手裡翻著雜誌,卻一心注意著對門的動靜。
雜誌是一本女性雜誌,也都是些家庭生活,情感婚姻之類的文章。翻到其中一頁的時候,不由停住,細細地讀。倒是一個新鮮的話題和生活——“試離婚”。誠如文章說的,婚姻如同建房,好不容易一切就緒住了進去,卻又面臨拆遷的危險。當機立斷的結束似乎又太過草率,那麼何不以和離婚一樣的方式嘗試新的生活,斷了聯絡,互不干涉,給彼此時間,看看究竟是再續前緣好,還是就此真正離婚?
安以若彷彿看到自己和林牧之的死水生活泛起了一絲漣漪。捫心自問,就此放棄和林牧之的生活和感情,她捨得嗎?不會難過,不會心痛嗎?
當然會!如果曾經在自己的感情一片茫然的時候只求著和他得過且過就行,那麼從明確自己的心意那一刻開始,她是期待著和他一起白髮蒼蒼,一起細水長流,一起收集塵世的幸福。 那麼,就給她自己,給林牧之,給他們的婚姻一個機會吧,當真無可挽回,那麼再分開也不至於覺得後悔。
忽然,對面房門開鎖的聲音讓她手忙腳亂的扔下雜誌,也顧不上穿鞋,步履蹣跚快速地跑到門邊去開門。
林牧之的手剛搭在門把手上準備關門,看到對面張皇失措的安以若,似乎對這一幕深感意外,有些疑惑:“這麼晚了還沒睡啊?有事嗎?”
安以若看著一公尺之外的林牧之,笑容都收起來,這樣冷漠而而疏離的語氣。心裡的感覺從緊張到失落再到悵然,但是卻不忍心中好不容易下定的決心就這樣被擊垮。
“林牧之,我們談談吧!”
林牧之一怔,對於安以若的話,有片刻的驚愕,但是想到手邊企劃案,於是說:“今天不早了,你還是先休息吧!”
轉身想關門,卻被安以若叫住:“林牧之,那麼後天晚上你有時間嗎?”
他思索了片刻,心下了然,說:“也好,我也有事情和你說!”
“那好,後天晚上七點,我們約在“愚人碼頭”吧!”
“愚人碼頭”,是當年林牧之像她求婚的地方,那個求婚成功率百分百的傳說,雖然沒有再他們倆身上靈驗,但是多少還是有點紀念意義的。
這樣的日子,這樣的地方,就當紀念他們曾經美好過的時光。
林牧之聽到她報出的地方,雖然奇怪,但是仍舊說:“那好,我後天下午來接你!”
“不用,我自己打車去,你不要失約就好!”
好心分手(三)
三年後的“愚人碼頭”已不復當年林牧之向她求婚時候的樣子。都說物是人非,可是這裡的景緻和裝潢也全都變了樣子,除了那個招牌還在外。
被冠以B市最佳的情侶餐廳,卻取“愚人”的名字,初時覺得不應景,可仔細想來可不是傳神的很——愛情會讓人變傻;那就是“愚人”無疑了!
和林牧之約好的時間是七點,但是安以若卻提早半小時就到了,挑了靠窗的位置,向服務生要了一杯薄荷水,靜靜地等著,心裡把想要說的一字一句都過了一遍。她還記得當年看麥兜時,印象頗深的那句話:有些事情是要說出來的,不要等到對方去領悟,因為對方不是你,不知道你要什麼,等到最後只能是是傷心和絕望,尤其是感情。
她不知道過了今日她是否還有這樣的勇氣和衝動這樣勇敢一回。愛或者不愛,那是林牧之的事,她只想把心裡想說的話一併說給他聽了,好讓以後沒有後悔的機會。
窗外淅淅瀝瀝的下了雨,輕輕的扣著窗。偌大的餐廳內此刻放的音樂竟然巧合的應景——蔡琴的《被遺忘的時光》:
是誰在敲打我窗是誰在撩動琴絃那一段被遺忘的時光漸漸地回升出我心坎記憶中那歡樂的情景慢慢地浮現在我的腦海這樣的經典老歌,配著這樣的壞境,最適合懷念。
和林牧之從相識到結婚,算算都快五年了,恍恍惚惚,時間竟然變得那樣漫長,可是又彷彿一切記憶都清晰地歷歷在目。他們之間聚少離多,可是靜靜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