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晚上在醫院的時候,母親又問起林牧之,以若只說他忙,也沒說他的病的事。和父親拉些家常,聊了幾句,起身回家,明天趁早還要做一個採訪。
夜深人靜,醫院的走廊上只晃動著白晃晃的燈光,風穿堂而過。
走到走廊拐角的時候,安以若停住,忽然想起那日晚上,林牧之靠在牆邊,單手撐著胃的身影。心裡某個冷漠的一角在崩塌,終究還是裝不了無所謂。猶豫遲疑了幾秒,最終長舒了一口氣,轉身走進旁邊的電梯,按下林牧之所在的樓層。
那個樓層應該是高階病房了,格局佈置也完全異於下面。
安以若去問值班護士林牧之的病房時,那個年輕的護士整整打量了她一分鐘,唯恐她是什麼恐怖分子似地。確認無誤了才開口:“那邊的第一間,燈亮的就是!”
門關著,但是安以若卻遲遲不敢敲門!先在心裡大好腹稿,設計好開場白。事實上,除去他們採訪,他們生活上的對白還真是少的可憐。說不上為什麼,安以若挺怕看見林牧之的臉色的。
抬手準備敲門的瞬間,門卻開了。
護士小姐端著藥盤問:“你是?”
沒等安以若答話,裡邊傳出聲音:“誰啊?”
安以若朝護士扯出一個笑,轉身進門。
病房是套間,完全是一副酒店標準,也沒有慣有的蘇打水的味道。外間的客廳擺滿了鮮花水果之類。
裡間的臥室,林牧之靠在床上,旁邊堆著一疊的檔案。倒是中規中矩得穿著醫院的病號服,可是依舊那樣得體帥氣,這樣子的他,醫院可以直接拉他去做形象代言了,估計下一季,病服就該成為流行風尚了!真不知道這世上是否還有他不適合穿的衣服。
安以若對上他詢問的眼神說:“聽說你住院了,我。。。順道上來看看!”
她其實不喜歡醫院,甚至是從骨子裡生的厭惡。醫院是她悲劇故事的場景。
林牧之沒有表現出多大的熱情,只說:“老毛病了,你坐吧”也沒再招呼他,繼續手邊的工作。
她也沒吵他,他們之間冷場,那是必須得。
安以若心裡琢磨著要不要告辭,可是看林牧之那副樣子,又不好意思開口。於是隨便拿了旁邊雜誌,坐著靜靜得看。
一聲大響動驚得安以若抬頭——林牧之吃力地側身拿水杯,卻不小心掉地上!
以若看著他皺眉的臉色,強忍著笑意,白了他一眼,起身幫他拾起杯子,拿到裡邊的衛生間裡洗乾淨了,再倒好水遞給他。
安以若又把那些堆積如山的檔案移到一邊去:“安心養病就好,你們公司離你一天又不會倒閉!”
“你怎麼知道我病了?”
“額。。。傅琦說的!”以若老老實實的回答。
“算你還有點良心?”林牧之低聲的低估著
安以若沒有聽清,本能的問一句:“什麼?”
“沒什麼,把你手機給我?”
安以若警覺性的反問:“幹嘛?”
“要你給就給,廢什麼話啊?”
什麼“鐵血少東”啊,分明就是不講理的孩子——以若想著,可是也乖乖照做。
林牧之輸進了一串號碼,設定好交給安以若:“我存了我的私人號碼,以後有什麼事情直接問我!”
安以若其實想說,她也不會有什麼事好找他的,可是想想還是沒說。
週末的時候,安以若在病房裡陪著父親下棋。手機的鈴聲響起,看著螢幕上跳動的名字,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林牧之來電!第一次接到他的電話,有點不習慣。
接通的時候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那頭林牧之問:“你在幹嘛?”
“額。。陪著我爸呢!”
“哦!”
沒等以若反應過來,電話就忙音了。沒頭沒尾的,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惡作劇。依舊把心思回到未完成的棋盤上。
沒一會兒,敲門聲響起,以若跑去開門,門外站著林牧之,依舊是一身的病號服,
“你不好好休息,幹嘛出來瞎溜達!”
林牧之沒搭理她,徑直進屋,向安父問好!
安父記得他,熱情地招呼他坐下。看著他的穿著,又是一通好問,末了,不忘囑咐:“年輕人不好好照顧自己,老了可是要吃虧的哦!”
林牧之看著安以若的殘局,鄙視得看了她一眼,主動請纓代為出戰,安父也笑的樂不可支。安以若不得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