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掉到地上,輕脆的響聲延綿了很久。曉維彎腰去撿,本欲借拾勺動作不著痕跡地擺脫他的碰觸,不想周然的手隨著她的彎腰動作自她腰間滑上肋骨再順理成章地兜住她胸前柔軟的兩團。他的動作那麼自然,不像他在挑逗,倒像曉維故意引誘他。曉維一邊試著直腰一邊用溼轆轆的手去撥他的手,周然卻突然攏緊了手指,雙唇也貼到她的後頸上。
一秒、兩秒……幾秒鐘過去,林曉維在周然懷中猛地轉身,仰頭直勾勾地看向他,眼神讓周然有些難解。當週然的呼吸再度靠近她,她突然勾下他的脖子,比他更先一步地吻住他的唇。
他倆在廚房裡唇舌交纏了許久,曉維手上的水一滴滴落下,洇溼周然的高階襯衣,曉維的裙子則緊貼流理臺被水浸透,她感到溼冷的寒意。當週然的手探進她的上衣下襬,觸到她□的肌膚時,曉維用力推開他。
“我去洗澡。一身油煙味。”她丟下沒洗完的碗,匆匆離開廚房,穿過餐廳和客廳,快步走向主臥室。
周然在臥室門口追上她,握住她的手腕:“一起。”
周然和林曉維在床上撕扯糾纏,做得比以前任何一次都激烈。她用力咬著他的肩膀,抓著他的後背,咬出一圈深深的齒印,抓出明顯的紅痕;他則一次次用力把她撞向金屬雕花的床欄,撞得她頭暈目眩,緊緊地抓住冰冷的欄杆,指節泛白。他們又比以前任何一次都默契,林曉維反常地熱情又配合,周然則在她又一次悶哼之後,將手掌覆到她的頭頂,替她擋住床欄的碰撞。
周然的汗沿著額頭和麵龐滑下,滴落在曉維的臉上,像幾滴淚水。她微微張嘴喘息時,那幾滴汗便悠悠哉哉地滑向她的唇角。曉維半闔著眼簾,無意識地輕輕舔去。她那宛若孩子的稚氣動作令周然的大腦“轟”的一下,四肢百骸頓時猶有電流擊過,他扣住她的手,壓住她的唇。在一陣近乎粗暴的撞擊下,曉維也撐至極限。她彷彿看到禮花在瞬間炸裂,碎成一片片,紛紛揚揚從高空墜落。
四周寂靜,只有心跳聲。
曉維背對周然躺著,被子裹在腰間,肩背□在空氣中。她的面板很白很細,不知是因為冷還是激情的餘溫未褪,她在微微顫抖。
周然替她扯上被子後又改了主意,將被子丟開。他的手再度撫上曉維光潔的背,指尖滑過她的腰窩,輕輕揉捏著她柔軟的小腹,試著重新挑起她的慾望。
曉維按住他的手,拉上被子掩住自己,一直掩到腋下。她翻身坐了起來。
周然也坐起來,俯身去吻她,被她輕輕躲開。
曉維與周然拉開一點距離,一直看到他的眼睛裡。周然有不好的預感。
曉維說:“周然,我們離婚吧。”
第1章(2)
林曉維獨自一人開著車在街上游蕩。剛才周然穿上衣服甩門離去。她睡不著,肚子卻餓了。
一整晚精神緊張,吃得少,又消耗了過多體力,所以她開車出來覓食。夜半十一點,城市主幹路上的車輛依然來來往往,不知大家是在為生計奔波,還是如她一般空虛無聊。
曉維開啟電臺,丁乙乙的“閒言淡語”節目正在直播,又是熱線時間。正在電話連線的女人哭哭啼啼,哭聲透過電波傳到城市的每個角落:“乙乙,我丈夫出軌了。我該怎麼辦?”
主持人丁乙乙還是一慣的沒心沒肺沒同情:“我的意見嘛僅供參考,對你未必有用:A、忍著;B、離婚;C、跟他攤牌。”
“我不能忍受,可我也不想離婚。如果攤牌的話,恐怕我們連表面的和平都沒有了。”
“每樣都行不通,那可怎麼辦。”乙乙的口氣真假莫測,“要不,你也出軌吧。”
女聽眾號啕大哭。
“這位女士,別哭了,這麼個哭法,傷心又傷身呀。要不咱們再想想別的辦法?……”
後面接連兩個熱線聽眾依然是情感受害者,把自己的傷口狠狠地撕開來給全體聽眾看。乙乙也不負重望地往他們的傷口上小撒了一把鹽後再分給他們一顆糖。
丁乙乙的這臺節目以言辭犀利而聞名,儘管播出時段已近深夜,但仍深受歡迎。尤其是熱線部分,是電臺收聽率最高的時段之一。積極撥打熱線電話的聽眾心甘情願地一邊大倒苦水一邊被丁乙乙毒舌,另一些聽眾則心態詭異地聽著別人的隱私與笑話,比如林曉維。
她自己剛剛把生活搞得亂七八糟將遭鉅變,卻在聽到其他人的哭訴與糾纏時,忍不住笑出來。
十一點半,丁乙乙的直播結束。曉維撥電話給她:“下節目後請你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