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你延長壽命十年,但你卻此生再見不到輓歌。
一個是讓你見到輓歌,但你卻要按照命定的時間離開人世。
現在你做個選擇吧。”
曲歌居高臨下的看著跪在那裡的他。
她想,他會選擇前者吧。
可沒想到,幽楠封竟然想都沒想的道:“我要見輓歌。”
曲歌愣了一下,這…是何道理?
“為何不選前者?
你是一個好皇帝,用你的功德換十年壽命並不是難事。
何必執意?
輓歌並不屬於你。”
“人生五十載,匆匆晃眼而過。
登基前,我沒有虛度光陰。
登基後,我也沒有做任何對不起黎民百姓的事兒。
我自認為我已經盡心盡力的做了我這一生該做的每件事兒。
我問心無愧了。
十年壽命對我來說都是一樣年復一年日復一日的批閱奏摺,治理江山,思念輓歌。
我的子嗣雖然不多,但是精幹的卻是不少。
能夠將江山打理的井井有序的有之。
能夠為民謀取福利的有之。
我從不為江山社稷擔憂。
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只有輓歌。
這一世,我對得起所有人,卻唯獨對她不住。
我想,如果不能再臨死前見她一面。
我即便是死了,也難能瞑目。
我想見她,即便過完這十年,我也還是想見她。
與其如此,我怕何不現在見了她了卻餘生呢。”
曲歌聽著幽楠封的話,竟是久久不能平復心情。
作為一個人類,幽楠封給了她足夠的震撼。
她恍惚記得,當年她作為輓歌生活在世間時,她是喜歡過幽楠封的。
那時候,她是年少的長公主,他是普通商賈之子。
那日,她在宮中閒的無聊,便女扮男裝帶著喜丫偷偷溜出皇宮玩耍,因為出門沒有看日子,所以只逛到一半就下起了大雨。
她拉著喜丫找到一個店鋪的屋簷下躲雨。
站定後,她看到街上不遠處有個字畫攤正在被雨澆著。
字畫攤的老闆是個老者,行動緩慢。
儘管他已經盡力的收搶,卻還是有許多字畫被淋溼。
她心下動了惻隱之心,便上前去幫忙。
可她剛到的時候,對面也衝出來一位少年人一起來幫忙了。
那時候,兩人對視會心一笑,連忙見幫老者將攤上的字畫
全都抱到了屋簷下。
老者連連感激兩人,她見老者穿著破爛,衣服上多處都有破爛縫補的痕跡,猜測這老者的日子應該不好過。
而那少年卻是慷慨的拿出一錠金交給老者道:“老人家,剛剛我幫你拾字畫的時候,發現你的字張狂中透露著優雅,正是我喜歡的。
我平生素愛書法,可否邀請你日後到我府上教我書法。
這是我給你的定金,若你能教會我,日後,我自當再奉上酬勞。”
那老者顯然有些激動,看著那銀子久久不敢動彈。
倒是那少年強硬的將銀子塞到他手心裡。
“定金我就算你收下了,記住了,我是西柏坡十里洋場幽家人,我叫幽楠封,這是我的令牌,自明天起,你儘管拿著我的令牌來找我。”
那日,她牢牢的記住了他的名字,她知道,他一定是個好人,不然也不會以這種方式幫助別人。
彼時,她十四歲,他十七歲,他不知道她是養在深宮中深受皇上寵愛的長公主。
更不知道大難即將降臨他的家族。
大雨後,老者離開,她對他說:“我叫輓歌,做個朋友吧。”
幽楠封笑道:“你這名字倒像是個女人的名字。”
“我娘懷我的時候希望要一個乖巧可愛的女兒,所以便提前給我取好了名字,這個也是我無法改變的。”
喜丫跟在身邊道:“公…”
輓歌怕她說漏了嘴,就回頭瞪了她一眼,喜丫連忙改口道:“公子,這天氣已經晴了,我們要不就趕緊的回去吧,萬一一會兒又下起來可就壞了。”
輓歌甩手:“你這小妮子,本少爺的事兒你管的倒是寬。”
她說完對幽楠封道:“剛剛我聽你說你家住在西柏坡十里洋場?你們家周圍不是有一個俞記酒樓嗎,我非常喜歡吃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