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往院外走,身邊的奶嬤嬤急忙放下手中的活,快步趕了過來攔著她:“夫人,您去哪裡?”
孟青芸不太高興的看了眼奶嬤嬤,語氣有些生硬:“嬤嬤,您不會又要勸我在院子裡安安份份的待著吧。”
奶嬤嬤臉色一白,動了動唇,什麼也不敢說,低下了頭。
自已奶大的姑娘,她如何不懂姑娘的心思。
自打成親那天摔出了花轎傷了臉,姑娘以受傷為由,不想立規矩,給大夫人臉色看,被長公主瞧出了端疑,被困在院子裡養傷。大爺沒有邁進院子一步,到是日日宿在大夫人的院子裡,姑娘心底的那火就徹底的壓不住了。姑娘明明知道長樂縣主是招惹不得的,在接到劉側妃的信後,還是義無反顧的讓竹絲將信送到了蘇府。
也許,姑娘等的就是這一刻,她能有一個可以堂堂正正出院子,向整個府里人證明她的存在的由頭。
可是姑娘就不想一想,她與大爺的親事是怎麼來的,說不上兩情相悅,也不是利益聯姻,姑娘只不過是家裡借皇上之手送進長公主府裡想拉攏趙將軍和長公主的一顆棋子兒。
眼下朝中局勢動亂,姑娘在院子裡安份的待著才是最正確的做法。不管怎麼樣,這門親事是皇上指的,姑娘是趙家的大紅花轎抬進府的,孟家得勢也好,落敗也罷,姑娘都是正經的趙家夫人。但要是姑娘犯了錯,那隻怕下場會……比較的難堪了。
孟青芸出了院門,直接去了趙書涵的書房。
如果這是在以前,孟青芸不會這樣沉不住氣,孟家可是按著王妃、甚至皇后的標準來培養她的,多年的閨學與教養,讓她有足夠控制後院的底氣。可是出嫁那天摔出了花轎還傷了臉,甚至都沒能與相公拜堂,之後又被長公主如熬鷹一樣的關在小院子裡,將她的冷靜都給熬掉了。
準確來說,她還是太年輕,沒有真正經歷過事,才會迫切的想要扳回一局,將一切的事掌控在自己手中。
趙書涵的書房一貫是長公主府裡的禁地,趙書涵不在時,連長公主都不能進。毫無疑問,孟青芸被攔在了書房門口。
“二夫人,請別為難我們。”黑虎雖然放低了些姿態,但是絲毫也不退讓,“爺的書房是府中禁地,沒有爺的恩許,誰也不能進。”
孟青芸挺直著背,一付盛氣凌人的高傲模樣:“既然你說爺不在書房,那你說爺去哪裡了?”
黑虎搖頭:“屬下不知道爺的去處。”
孟青芸有些薄怒,連她都知道趙書涵昨天送趙文怡去了蘇府,今天一大早又匆匆去了蘇府,這個明明是趙書涵心腹的下人竟然敢當著她的面說不知道,這是故意的吧,故意沒將她瞧在眼中。
孟青芸很想拿他立威,但也不敢,恨恨地道:“你不願意說我也不為難你。昨日爺從我院子裡叫過來的丫頭,現在在何處?”
黑虎還是一句話:“屬下不知此事。”
瞧著一問三不知的黑虎,孟青芸想壓下去的火氣一下子升了起來,可她又沒辦法對著一個侍衛發火,猶豫了一下,調頭往正院而去。
她剛進正院的門,就聽到院裡的蘇如璃與管事們交談的聲音。
有管事道:“夫人,這是莊子今年送過來的單子。”
蘇如璃猶豫了一下,才道:“等會兒我會讓人去重新清點。”
又有管事道:“夫人,城東的宅子已經買到了,這是地契,以及宅子的圖紙。”
蘇如璃道:“好,待母親看過後,再說。”
門外的孟青芸聽著蘇如璃一點也不乾脆,甚至拖泥帶水的處理這些瑣事,緊緊咬住了嘴唇。這才幾天,母親就將府裡的事務交給蘇如璃來打理了,甚至都沒與她提過一句。
尤其是下人那一句一句的夫人,格外的刺耳。
退出來的管事瞧著了孟青芸,猶豫了一下,沒認出來。旁邊有丫頭認出來了,忙過來見禮:“見過二夫人。”
蘇如璃聽到了動靜,將手中的帳薄與對牌交於玉翎,緩緩從側廳裡出來,衝著孟青芸尷尬地喊了一句:“妹妹。”
孟青芸衝著蘇如璃實在叫不出“姐姐”二字,再者她也不認為蘇如璃有資格踩在她的頭上,只是微微笑了笑,也算打了個招呼。
蘇如璃被長公主帶在身邊教了幾日,雖然做不到不露聲色,但也會小心的隱藏著自己的真實心思。見孟青芸沒有與她細說的心思,她也就不熱臉去貼冷屁股,只是淡淡地道:“母親與父親進宮了,妹妹要請安,晚一點兒過來吧。”
孟青芸皺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