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河不知道所謂“挖石頭”是甚麼酷刑,然而他知道每當提到這三個字的時候,連大柱子都會亮色瞿然大變,而此刻的血沃池,更是面色變得厲害,幾乎雙腿一軟就要跌倒,連連地擦著額頭的汗跡,嘴裡嘟嚙著不知在說甚麼討好的話兒。
從看到這個小妞竟然施展出來“赤炎御靈**”的時候,血沃池就知道自己這一次是踢到了一塊硬得不能再硬的鐵板上了。
哪怕那一群青火支裔的年輕靈族人裡,有青火支裔的少裔主,他血沃池也不足以感到如此的恐懼,然而在火靈部落之中,除了他們血兕部族的族人之外,如果還有能夠馴服召喚血兕這種強大的火屬性靈獸的人,那麼此人一定擁有火靈不足御使靈獸的至高靈法,赤炎御靈**!
而這種御獸靈法,在火靈部落之中,只有一個氏族擁有……
並且大柱子告訴他了,她叫火雲丹丹。
血沃池知道如果這位小姑娘真的憤怒到了極點,自己這一把老骨頭真的有可能去挖石頭,哪怕他曾經為火靈部落立下功勳,得到上一代族長大人的嘉獎贊許。
關鍵時刻,玄河拍了拍丹丹的小腦袋,輕笑說道:“血沃池衛將,你還是先把你的騎軍整頓完畢,帶回去吧。”
玄河重踏他翻了翻眼睛,血沃池立刻意會,暗道這位人類年輕人真是好人啊。
血沃池回身呼吼,血兕騎軍很快就從震撼之中驚醒過來,迅速地集結歸復,速度極快,整個過程不超過十息的時間,連玄河見慣了玄家的軍隊,北寧城橫斷行省的軍隊,也不得不讚嘆不已,不愧為火靈部落的主要強力騎軍。
當然,血沃池不會蠢得此刻就詢問關於已經被丹丹瞬間馴服了的這一頭血兕靈獸的歸屬問題。
“師父。”玄河丹丹齊聲叫到。
嶽山擺了擺手,輕笑不語。
而大柱子等人,都在用一種非人的目光注視著嶽山,他們沒有見識過昔年嶽山單人從三千火焰蜥蜴騎軍之中走脫,如入無人之境的場景,前時嶽山解救他們,與一名尊者強者大戰他們也沒有見識到,然而此時此刻,他們是真正地明白了嶽山的強悍。
或許三千血兕騎軍,並不是沒有尊者境界的強者可以獨力面對,然而嶽山僅僅是頓足了一次,這三千鐵騎,就被全部震倒,失卻戰力。
強大如斯,令人驚歎。
良久沉寂之後,大柱子拍了拍已經從地上爬起來的織田信文,哈哈笑道:“血沃池這個王八蛋,肯定是每年都私自積留了許多內甲,嗯,你們織衣部族今年一件內甲都不用給他!如果這老混蛋有甚麼想法,讓他找丹丹去問。”
織田信文和織田信長這一對叔侄喜悅不禁,織田信文驚喜說道:“謝謝……謝過……”
他動了動嘴角,終究是不知道該如何說。
織田信長望了一眼丹丹,也不知是否應該名言,丹丹卻板著小臉兒,一本正經說道:“唔,要低調,要低調。”
玄河心說,大柱子已經說了你叫火雲丹丹,那個血沃池聽到“火雲”這個姓氏之後,嚇得屁都不敢多放,織田信文能夠不知道?還低調,低調個球……
或許,只有他不知道丹丹真正的緣故。當然,其實他的心中,早有疑慮,只不過是到了火雲川的主裔本部,一切自然也就知道了。
……
這一片大空地,是青麥丘這片丘陵地域之中的小平原地帶,方圓不超過三百里,由織衣部族和血兕部族分佔。
血兕部族的那一側,緊靠著橫貫青麥丘,一直通向主裔本部所在的大湖泊區域的大裂谷,而半壁小平原,就是他們馴化血兕靈獸,培養血兕騎軍的大本營。
同樣的,織衣部族作為部落內最為擅長豢養青靈子,紡紗織衣的部族,也佔據了另外半壁小平原。這些青靈子產的絲,不但能夠製作精良的內甲,更能紡織出不下於人類社會出產的精美絲綢的布匹來,為部落內主裔和各大支裔的上流提供需求的奢華布料。
是的,即使靈族之人仍舊保留著他們自我的社會體制,然而居於上流的靈族之人,仍舊是不可避免的擁有了向人類社會學習的心思,譬如靈族之中的幾大勢力,在東方甚至建立起了城池,如丹丹這樣的,還有那大風部落的諸人,衣著等等,已經與人類無異。
到處都是林立的靈塔,這種靈族之人的居住建築,風格各異,然而共同點就是在這些靈塔的頂端,都燃燒起熾烈的靈火。就如同青火支裔的族人靈塔頂端燃燒起的是青色靈火一般,火雲主裔的靈塔,頂端燃起的是一種如同火紅雲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