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世祿就是笑著發問。
“這真是笑話,”張世強答說道:“這個鐘點,哪有回去過的時候?”
“唔,是我說錯了。”
“最近收穫如何?”
“蠻好,”提起這個話題,張世祿也有點得意,搖頭晃腦的道:“收穫極大,我就是來找大人報備的。”
“嗯,大人最近似乎也不把萊州和膠州的事放在心上,我看,他準定是有所動作。”
“我們大人做事,向來一步接一步,和他過不去,那真是自找難看。”
兩個隊官級的武官都是對張守仁有強烈的信心,這種信心是常年跟隨之後被張守仁的能力徹底折服之後所獲得的,無關其它,就是一種盲目的信任。
“大人!”
“見過大人!”
兩個隊官進來時,守門的內衛沒有說什麼,直接側身讓行,屋子裡頭,當然還是燈火通明,張守仁仍然是留守在這裡辦公,每天營中和派駐在外頭的各哨的軍事行動,日常訓練,還有鹽政和幾處工程的收尾,這些事都是要第一時間處理,所以他這個軍事主腦又兼政務和財務官,每天都是忙碌不堪。
第二百一十四章 座鐘(2)
兩人一進來,先是行禮,然後就是一起“咦”了一聲。
就在牆角,一個金碧輝煌的奇形怪狀的東西放在那兒,有不到一人高,玻璃罩子罩著,裡頭有一個圓形擺件,正在來回的晃動著,同時,還在發出咯嗒咯嗒的聲響。
“這是啥?”
“稀罕物件,俺是頭一回見。”
兩個隊官已經跟張守仁很久,見識也算廣博,也不是當初那種無知無識的鄉下軍戶了,不過眼前這東西,這兩隊官還真是認不出來。
“嘿嘿,不認得了吧?”
孫良棟是光棍一條,從早到晚都在軍營裡頭,人家下值回家,他回去後還是孤身一人,索性也是就一直呆在營房裡頭,張守仁走了他還不走,營中要有隊官級的武官輪流值班坐鎮,孫良棟和黃二幾個光棍就是輪值最多的人。
此時他也是坐在牆角,見張世祿和張世強兩人驚奇,當下便是嘲笑道:“你們這兩個土老兒,今天吃憋了。”
“就跟你識得一樣,沒有大人教,你也個土憋一個。”
張世強笑回了一句,見自己的老部下馬洪俊在,因問道:“你不在墩堡間巡防查哨,這時候跑來營裡做什麼?”
馬洪俊前一陣挑在馬隊,和李勇新一樣都是貼隊也就是副隊官的人選,不過在上次頂撞了教官之後,馬洪俊自覺沒臉,就自請調職離開馬隊。
張守仁也沒為難這廝,心直口快的漢子,失了顏面想換個環境,也能理解。正好,海防各墩堡,炮臺都是缺人,幾艘船也是要重修完畢,浮山營遲早要直面海洋,現在也要人在海邊主持,所以大筆一揮,升馬洪俊為貼隊,兼任浮山海防官。
這個任命,在很多人看來是明升暗降了,馬隊哨官和巡防海岸的守備,這誰輕誰重,哪邊要緊,自然是不需多說。
馬洪俊自己也是覺著後悔,每天就在各堡之間巡查,看有無可疑人等混跡,督促守堡兵擦拭保養火炮,隔幾天就操炮實彈打幾發,練一下槍法銃法,日子重複而單調,和各哨騎兵到處剿匪比起來,那更是天上地下了。
窮極無聊,原本也是沒有辦法,連到大營這邊的機會也是沒有。
今天也是巧了,正好南邊過來一艘海船,不大,也就二百料的樣子,不過卻是打福建來的,上頭有不少貨物,新奇珍巧的實在不在少數,其中這大自鳴鐘是鄭家從澳門購得,然後由福建的巧匠仿製,論起制工,比京師大內的自鳴鐘還要精巧的多,也只有蘇州一帶的鐘表鋪子裡的師傅能比一比了。
當時的中國,不會把人家的好東西都說成是什麼“奇技淫巧”,而是拿來主義,好就是好,你好的東西我照著樣子學,萬曆年間學佛郎機炮,後來學紅夷大炮,然後學鐘錶,學火銃,拿來之後,中國的匠人造的比歐洲佬還要精緻巧妙。
眼前這座鐘,就是典型的範例!
“這就是大自鳴鐘?”張自強嘖嘖讚歎,看著座鐘上的時刻表,搖頭晃腦的道:“好是好東西,就是時辰看不懂了。”
第二百一十四章 座鐘(3)
“看不懂就要學。”
張守仁手中拿著一封書信,這是鄭芝龍親筆寫的,這個福建遊擊在此時還沒有六七年後的實力和傲氣,鄭家也是剛搞定粵海的海盜,剛在中左所等地方紮下根來,實力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