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部分(2 / 4)

之處。

陳三小姐被他看的臉紅,把頭低了下去,露出頸項的一段雪白,一股少女才有的淡淡體香也是向張守仁的鼻尖襲去。

“唔,我們走吧。”

張守仁微咳一聲,收回心猿意馬,吱唔著道:“你說的也是沒辦法的事,我大明說是皇上和內閣治理天下,不如說是和宗族共治天下,地方官吏太少,縣官兼理行政,司法、賦役、教育、水利、農田、倉儲、驛傳,這麼多事壓在他一個人身上,縣丞還是搖頭大老爺,底下只有一個典史做些實事,六房書吏一共才幾個人?不貪汙兩個僱幾個老夫子幫手,縣官得被地方宗族給玩死。就是這樣,也不過就是從大宗族士紳手中撈幾個散碎銀子使使罷了……”

地方政務確實是如此,含糊不清,職權不明,行政和軍事加司法長官全是縣令一人,但知縣又是外地人,讀了十幾二十年的書混到兩榜出身,榜下分用又是南人北用,北人南用,比如把滄州人分到廣東韶關去當縣官,言語不同雞同鴨講,知縣能摸清縣衙在哪條街就算不錯了,根本也談不上對地方有具體的治理。

三班衙役是經制衙差也就是有編制的才十幾人,收賦稅時的那些幫役雜差都是各宗族的人,呼拉拉是有千把口子,看似是聽知縣大老爺的,但你收稅就是收不上那些大戶的,憑你是怎麼厲害的地方官,拿著多厲害的旨意,地方上大戶官紳的錢你就是收不著。

蘇松一帶,士紳多是百年書香世家,皇權最厲害時,賦稅也收不到七成以上,積欠多年後,皇權認輸,一道旨意免積欠數十年的錢糧,重新再來。

這就是明朝政治的真相,張守仁以前意識不到,是他的權力還沒有延伸到與宗族權力衝突的強大地步,而在此時,族權便是繞不開的一道大關口。

這一次在登州莊園與地方宗族的衝突,便是一個極為強悍的開始。

“嗯嗯,知道啦。”

本身就是一個大宗族出身的陳三小姐低眉順眼,聽著張守仁長篇大論的講述著,俏臉之上,卻都是燦爛的笑容。

第五百一十七章 教喻(1)

莊園外頭,來了好幾百人。

多是青壯男子,也有一些年輕的婦人,在炎熱的田野間匆忙趕過來。

昨天中午打死敢衝過來的村民之後,浮山莊上這邊也是出來不少人把屍體從河裡撈了出來,身首幾處死的太慘的,還是想辦法處理了一下。

莊上木匠也多,數了數屍首是三十一具,趕了一夜的工,打了三十一口薄皮棺材出來,把屍首收斂了,現在這些百姓就是過來抬棺的。

因為害怕出意外,莊上的護衛隊都是全副武裝,加上所有的青壯,一千餘人拿著各式武器,甚至是叉靶等物,都是磨的雪亮,極為鋒銳的樣子。

棺材就擺在莊子外頭,那些過來收屍的都是開啟棺蓋來看,看到確實是自己親人後,就是在原地嚎啕大哭起來。

也有一些人還算冷靜,昨天打死的也是各莊上的潑皮無賴多些,這些人多半平時就不做好營生,偷雞摸狗,家人對他們也是早就死了心,這會子來收屍也是盡最後的義務罷了。

“小五,你平時不做好事,我早就說你將來不得好死,你看你連太子少保的莊子也敢來,啥也沒摸著就被人打死了,將來再託生成人,記得只能偷百姓的,不要碰人家將軍的莊子。”

“你死的再慘,咱們也不能告狀了,人家是徵虜將軍太子少保。”

“將來只盼天開眼,不然你只能白死。”

看到張守仁帶著人過來,這些開啟棺蓋的人到底是心裡有一腔怒火,加上失去親人的哀傷,在火銃面前他們不敢過於激動,但嘴上加以嘲諷也是難免之事了。

很多人說的十分陰毒,甚至就是在暗暗詛咒,不少內衛將士都是聽的大怒,但礙著張守仁沒有說話,只能都隱忍下來。

陳三小姐俏臉上的笑意早就沒有了,聽著張守仁被人這麼辱罵和詛咒,她的臉也是變的十分蒼白,甚至有點站立不住的感覺。

如果是雙方又動手打起來,甚至是破口大罵,給人心理上的衝擊都不會有眼前這麼大,就是那種強壓憤怒,但卻壓不住悲傷,嘴裡又忍不住說上幾句的感覺,叫人覺得格外的壓抑。

杜伏虎和全哨弟兄一起趕到了莊上,哨官和幫統都站在張守仁身邊,他這個排正目臨時當起了指揮官,看到這些傢伙嘴裡不乾不淨的,連大人也刮在裡頭,這些新軍將士們都是十分憤怒,有不少人操起兵器,就想往前頭衝。

杜伏虎來回走動,眼神也是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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