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
說罷,轉身便進了簽押房。
“這……”
一群大商人都是有點震驚,到他們這樣的地位已經可以交遊官府和官紳世家,引為奧援之後就等於有了護身符,可以和地方官員打一打擂臺,地方上上到巡撫,他們也就是打個躬就完了,佈政參議和知府,彼此互相稱一聲老先生,互相作揖問好,如同世交好友,若是普通的州、縣,則要俯就他們,對他們恭敬有加,張守仁的地位雖高,此番對他們卻是有點兒過於不放在心上了。
一群商人都是有被折辱之感,不少人面紅耳赤,深悔此行。
此前因為濟南商行的事,商人們覺得大將軍太保大人對商人的苦衷有所瞭解,並不歧視,所以大家才這麼巴結,如果知道是這般情形,絕不會上門來自取其辱。
“太保非是慢待各位,只是心中失望而已。”
眾人不滿,張世強卻是微笑著道:“太保建議各位仿造濟南例,成立商行,確立行規,罷棄牙行,各位為什麼不肯照例施行呢?”
一聽這話,所有商人都面面相覷,一時之間,卻是不知道如何作答是好。
第六百八十八章 血脈
張守仁的商行制度明顯要改革和擴大,將涵蓋整個商界,從大的商行到關係到民生的菜農和糧商甚至是小鋪子都納入其中,瞭解其打算的商人,一則是擔憂以後被控制,二來害怕將來會比牙行的負擔更大……現在太保是不要大家的銀子,但從登萊的訊息來看,太保從來沒有保證過不收商稅,相反,在浮山的商行都是得到過暗示或明示……現在不收商稅,杜絕稅卡,是作養中小商人的元氣,並且促使大商行做大做強,使魯商能夠和徽商淮商晉商打擂臺……總之就是蓄積資本。
待數年之後,整個山東經濟活躍,民間貿易到一定程度之後,商稅是肯定會收取的。
有如牙行就是大明的地稅,從不上繳朝廷一樣,將來給大將軍繳納的商稅肯定也是用來養兵,而不是上繳給朝廷的正稅。
這個倒也沒有什麼,大明的商人向來就是善於在夾縫中生存。
他們和士紳結為一體,互相轉換著身份,善於逢迎上官,也善於打造和改良自己的形象。其實在明初時,商人形象在刻意的宣傳下十分不佳,但在明中期之後,各種禁令和思維方式放開,商人已經漸漸成為一股強大的民間勢力,可惜朝廷抱殘守缺,根本無視民間的任何改變,既然國家無視商人,那麼商人對國家和朝廷缺乏忠誠也就不奇怪了。
但現在臨清的這些大商人對張守仁的力量還充滿著懷疑,他們和濟南的情形不一樣,兩年多前張守仁在濟南等於是一手遮天,他以強悍的軍事力量直接就統治了濟南,同時又有利豐行秦東主等老關係的強力支撐,加上有浮山鹽利為商業手段,在很短的時間裡將外來勢力驅逐,所用的手段是十分血腥和殘暴的……事後來說,當時的濟南暴亂,很多商人和士紳遭殃,這其中是不是有張守仁故意放縱,是不是有他的影子在其後,也是難說的很了。
濟南商行建立,商團建立,是張守仁在濟南半年經營之功,後來倪寵代表朝廷勢力返回,張守仁被任命為登州鎮副總兵官,也是將明面上的勢力撤了出去。
這一晃兩年下來,濟南的商行已經成長擴大,實力倍增,張守仁對商行的影響力仍然是舉足輕重,甚至是有決定性的,這其中有浮山商行的功勞,也有商團這顆釘子在,還有當年的影響力殘留等等,或者說,還有一點往日交情的因素在裡頭。
但這些不能影響到商行中的全部商人,更不可能影響到濟南城中山東方面的文武大員,象濟南這樣的通衢大府,省會名城,各方勢力雲集,張守仁只是保持著對商行大東主的微妙影響,很多與浮山交往不深的大商人和中小商人依附性並不強,而其餘各勢力之下的商人,對浮山還保持著相當的距離。
這些事情,自然也會影響到臨清的商人,成立商行,組建商團由浮山派人訓練,這些事情等於是把臨清商界納入浮山體系之中,這些大商人從屬不同的勢力集團,當然不可能一下子答應下來。
“原來如此……”
很多商人都是用會意的眼神彼此對視,對張守仁的舉動他們當然不敢怨恨,不過也自有自己的一番見解。
告辭之後,一群實力最大的商人自是會與自己背後的勢力或同盟商量,得到的答案當然是等等看再說。
這一次朝廷的封賞還是有節制的,明眼人就能看的出來,封賞與以前張守仁受到的待遇相差很遠,不足獎其功勞,這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