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處處都是放任,放到現在,他們連主將也不放在眼中了。
如此急步攢行,張國柱也放了偵騎,不過只是離大隊四五里遠,正是趕路之時,前頭偵騎策馬趕回來,到中軍處大聲叫道:“稟報參將大人,前頭有敵兵!”
張國柱一激靈,喝問道:“多少人,步兵多少,騎兵多少,打著什麼旗號?”
“似乎沒有步兵,只有騎兵,旗號是打著‘朱’字字樣,沒有營旗隊旗,人不多,只三四百人的樣子。”
“他們是賊寇,當然沒有將旗營旗了!”
張國柱一聽說只有三四百人,頓時就是起疑,喝道:“暫且不動,步陣在中間展開,騎兵分做兩邊,就在此地列陣!”
這裡是往東昌的官道,鄰近鎮子了,地方十分開闊。
一聲整隊後,步隊就亂了,沒王蜂一樣的亂竄,彼此找不到甲長,甲長找不到局首,劉澤清的部隊是按甲局隊哨來編制的,也是北方軍鎮的編成法一種,只是平時編的象模象樣,佇列這種最基本的功夫卻是沒有人去練習,應旗都是十分失敗,好在地方夠在,一群兵螞蟻一般的列完陣後,騎兵也策馬到了兩邊,步陣稍稍凸前,算是一個標準的步騎混雜的迎敵陣形。
光是列陣就費了小半個時辰,如果對面是列陣完畢的三四千東虜騎兵,現在他們已經開始給這幾千兵收屍了……當然,東虜是沒有收屍這習慣,就算是斬明軍的首級也沒有興趣,大清的巴圖魯指望砍明軍的首級成名,那也太沒成色了一些。
“大人,四周五六里內都哨探過了,沒有敵人潛藏。”
整隊的這個時間,正好夠哨騎跑個來回,幾十騎去了又還,都是說有看到伏兵。
“你們可看仔細了?”
“千真萬確。”
“好,好的很!”張國柱獰笑一聲,大聲道:“不知道是哪個響馬頭兒瘋了,幾百人想擋住咱們……也可見他們在東昌是沒多少人,打跑他們,進東昌府,府城有錢有娘們,發下賞來人人有份,你們可聽到了,給我好好打!”
一共幾千人,排列的也嚴密,張國柱大嗓門叫嚷,多半也都是聽到了。
“大人放心,打響馬俺還真不懼。”
“一會砍他十個八個!”
“咱三四千人打他三四百,這要怕了也太無用了。”
以多欺少正是通天下除浮山兵以外所有官兵的特長,一聽說對面響馬人少,所有曹州官兵都是振奮起精神來,摩掌擦拳,預備大幹一場。
張國柱見狀大喜:“好,軍心可用,與我擊鼓前行,將那幾百蟊賊給我剿了!”
在他身邊有幾個軍前贊畫,都是劉澤清派過來的,贊畫說是軍職,其實是文官充任,只是劉澤清這裡沒有朝廷派下來的,是他自己任命的。
一個贊畫頗為老成,疑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參將大人需小心為妙。”
“怕個屁!”在浮山參謀處的參謀都很受人尊重,因為成為參謀首先要通文墨,然後要學算學,懂測繪,會制沙盤,接下來才談的上兵糧錢穀這些軍中常見之事,至於對地形地利陣法的研究也是參謀的必修課程……在曹州鎮這邊,明顯張國柱這樣的將領覺得贊畫就是一個屁,就算是劉澤清怕也只是用這些人來裝點門面罷了。
把贊畫狂噴一通後,張國柱便是將自己手中大刀往前一指,意氣風發的傳下軍令,全軍壓上,哨騎在兩翼稍稍拖後,由步兵上去試試水深水淺。
雖然軍紀不修,軍令不行,張國柱畢竟也是老行伍了,擺出的陣勢還是有道理的。
以現在的人數,步兵就能吃下對方了,騎兵護在兩翼,位置靠後將養馬力,敵人潰逃時騎兵就能上前夾擊追逃,擴大戰果,如果敵人真有什麼妖異手段,拋掉步兵護衛中軍後撤,可以最大程度的減小損失……這年頭普通的營兵就是易消耗品,發把長槍就算槍兵,只有刀牌手還得下點功夫訓練,手中的腰刀和盾牌也值幾兩銀子。
如果從半空高處俯瞰的話,三千多人排成了一個橫面七華里的陣勢,兩翼騎兵與步陣之間有一定的距離,但隨時可以支援或是前衝夾擊。
在陣勢剛擺好的時候,可以看到旗幟飄揚,鼓聲響若雷鳴,其聲震天,加上刀矛耀眼,近四千人的隊伍,看起來聲勢十分浩大,壓迫力十足。
與此同時,對面的朱王禮在聽到鼓聲後用千里鏡望一眼,又是懶洋洋的躲了回去。
在他身邊不遠處的馬勇失笑道:“老朱,你這樣也未免太大意了罷!”
馬勇是在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