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部分(3 / 4)

分客氣,雖然質問,語氣卻十分平靜溫和。

越是這樣,這個把總就越是驕狂,橫刀在胸,十分狂妄的道:“這自然是有理由的。”

“什麼理由?”

“我等已經三個月沒有關餉,朝廷不發餉,當然只能自取。”

這個把總十分蠻橫不講理,底下的兵當然也好不到哪去,當下便一起揮刀鼓譟,叫道:“老子們只是要餉,看到銀子就充軍餉,給他們留下糧食就算不錯了。”

“哪怕就是皇帝來,老子這銀子也是拿定了。”

“就是,皇帝還不差餓兵!”

“你們登州鎮要是真有銀子,為什麼不拿給咱們一些,都是袍澤兄弟,何必把銀子給這些泥腿子拿去使。”

“哈哈,這話說的是了。”

登州鎮這邊有三百餘人,但只有一百多兵丁,其餘二百多是臨時僱傭的太平鎮一帶的鎮民夫子,用來拉車裝貨,普通的輜重兵和輔兵這幾天也放假了,長途跋涉,他們也累的夠嗆,加上戰馬和挽馬在冬春之交時更要加力照料,所以輔兵們都留在營中,沒有出來。

而對面的亂兵,少說有四五百人,其中有兩三個千總,十來個把總,多半是巡撫撫標,少量鐵甲,多半是棉甲,裝備雖差,比普能官兵還強些,加上人多勢眾,鼓譟起來,居然聲勢十足。

“都清楚了。”

張世強做了一個很遺憾的手式,然後他身邊兩個穿黑甲的軍官點了點頭,接著便是悄沒聲息的離開。

“根據登州鎮軍法,聚眾搶掠民財,嘯聚生事是第一等大惡,不分首惡脅從,一律處死。”

張世強看著對面的官兵,一臉痛惜的道:“看汝等也是有甲在身,有兵器在手,殺賊立功獲賞不是難事,何苦做這種勾當。”

“哈哈,真是笑死人了。”

聽到他的話,對面的武官們笑的打跌,那些拿著刀槍的官兵們也是笑的東倒西歪。

這裡有四五百人,鼓譟起來人可能更多,裡頭還有不少軍官,大家都是巡撫撫標或是正兵營的兵將,能被帶出來到太平鎮這裡來,都是巡撫和總兵副將一級武將的親兵,搶幾兩銀子就被宰了,上頭的人怎麼想?

徵虜將軍再大再威風,也不能擅自殺巡撫標營的官兵吧?

大明在崇禎年間,法紀廢馳,遼兵就曾經多次鬧餉,最厲害一次,將遼東巡撫圍在營中幾天,剝了衣服羞辱,雖然巡撫後來被救出,但也是羞憤自盡了。

眼前的事,只要攀扯在鬧餉上頭,就算巡撫也得掂量一下其中的利害關係,眼前這個登州的將軍大約是豬油蒙了心,居然說什麼要把大夥兒盡數處死,真真是笑死人了。

眾人鬨笑著,也不拿眼前這些登州兵當回事,想搶的繼續搶,有一些兵將看到饑民中有漂亮的大姑娘小媳婦,頓時就是上前,嬉皮笑臉的調笑著,或是乾脆就上手去摸,一時間哭聲和尖叫聲,此起彼伏的響了起來。

張世強也不出聲,他身後的將士們也是面色冷峻,把陣列散開成半圓,只是冷眼瞧著。

“我瞧登州那邊也是稀鬆,這麼被人欺上頭來都沒有法子……”

左良玉那邊,馬寶咧著大嘴說道。

他的話引起不少人贊同,就是左良玉也在皺眉,難道登州鎮是浪得虛名?從傳言中聽說,這個軍鎮的兵將十分團結,傲氣十足,被人欺到頭上鮮有不反彈的。

聽說當年張守仁起家時,以一個千戶的身份對抗當時的登萊總兵丘磊,打的丘磊一點脾氣也沒有,現在他的兵就能這麼算了?

在左良玉和賀人龍等人看來,眼前的情形是登州鎮落了下風。

說什麼軍法道理,自己發的銀子被人搶了,上去搶回來,把亂兵打散,處斬幾個為首的,這樣威風殺氣就有了,事後再說道理,上層扯皮就不關下頭的事了。

底下兵將沒有決斷能力,說明底氣不足,上頭帶兵的人,不夠自信啊。

“算了,這裡怕是沒有熱鬧瞧,我們走吧。”

賀人龍性子急燥,不想在這裡繼續蘑菇下去,他不象左良玉心中篤定,此次前來,也是想討一個實信,這新的一年開局,他是繼續在漢水一帶泡著,還是能調到前方打上幾仗。

在洪承疇和孫傳庭執掌三邊陝西的時候,他一年撈上不少次仗可打,一路升到副將,然後因為軍紀不佳,朝中也無人,就這麼一直絆在這副將的坎上了,今年他趕來這裡,主要還是想抱住張守仁的粗腿,看看新年能不能撈到幾場戰功,不過眼前的情形,卻是叫他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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