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斜舉著火銃,成完整的佇列,在激昂的鼓點聲中,繼續面對著清軍的槍口,穩步向前。
“孫良棟這廝瘋了啊……”
在張守仁身邊,趕過來的張世福滿頭大汗,看著前面的情形,睜大了眼睛,怎麼也想不明白孫良棟的做法是為什麼。
炮隊已經立功了,現在兩邊距離太近,沒有辦法繼續開火,而騎隊隔的較遠,浮山的六斤和九斤炮殺傷力不夠,蒙古騎隊又散開了,打過去效果也不佳,不如歇會兒,叫炮管冷卻一下。
青銅炮就是這麼不好,速射幾炮後,炮管就熱的跟什麼似的,再勉強打下去倒是能打,這炮管變形了,準頭就說不上了。
他這個炮隊隊官過來,卻是怎麼也想不通,這火銃手的指揮為什麼是眼前的這副德性?
明明是全部裝填完畢,為什麼任由敵人開火,自己卻繼續直挺挺的向前。
當然,要是張世福能看清楚對面漢軍的模樣,他就能稍微釋然幾分。
距離越來越近的浮山軍陣給了這些漢軍如泰山壓頂般的龐大壓力,沒有幾個人能受得了,所有人在用通條清膛的時候,手都顫抖的不成,臉色都是十分難看,汗水是順著臉頰不停的往下滴落,如果不是有監軍在後,如果不是平時尚有訓練,恐怕這些漢軍已經開始轉身逃走了。
有時候,不開槍的力量,卻是要比開槍者要大的多!
“不要慌,不要慌,我們人比他們多,我們能先開第二槍!”
李真等將領,說話時已經是帶了哭腔。
明明自己一方人多,明明他們可以繼續開第二槍,明明戰場的主動權在自己一方這邊,為什麼現在所有人都覺得自己敗定了?
對面那支沉默著的,仍然排的整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