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兵形式來抵抗響馬即可。
奏疏上去,朝廷尚在爭議之時,兗州的世家大族已經遭遇重創,更叫孔府上下沒有想到的就是朱王禮等人敢於殺到孔府門前!
千年之下,除了是胡元在易代之初曾經侮辱孔聖,導致天下讀書人無不痛恨之外,兩千年來,孔家已經成為不可動搖的象徵,孔胤植等人在憤怒之餘,也是感到十分的害怕……
“快看,兵馬動了!”
從孔府高處眺望過去,但見東西兩邊的孔林外頭哨騎賓士,旗海飄揚,密密麻麻的閃亮兵刀,在旭日陽光之下,熠熠生輝,散發著攝人心魂的光芒。
所有騎士都是如巨靈神一般,甲葉外露,閃閃發光,高舉的騎矛長而鋒銳,騎兵以密集隊形過來的時候,給人的震懾之感,確實是難以用語言來形容。
“好幾千騎啊……”
“都是十分精強!”
“怪不得劉澤清已經叫人家攆到沂州、郯城那邊去了。”
“不要提那個沒用的廢物了!”
孔胤值面色陰沉,憤怒之餘,也是有震驚和害怕等諸多的情緒。
劉澤清從濟南剛回兗州時還有雄心壯志,和各大世家保證,兩年之內恢復實力,有他在,確保兗州無事。
話音未落,李青山的幾萬人被攆羊一樣趕到兗州來。
對著浮山軍這些響馬象一群羊,對著劉澤清那幾千殘兵,這些響馬又成了狼。
幾個月功夫,劉澤清的實力又損實一半還多,現在帶著不到三千人跑到沂州和郯城一帶……那裡靠近沂蒙山區,地方十分貧瘠,劉澤清已經是一條喪家的死狗了。
特別是曲瑞領軍從東阿一路南下之後,壽張,東平州,鄆城一路得手,兵鋒直入曹州,借征剿之名,大軍已經屯駐於曹州城中。
至此,張守仁借前方軍情複雜,替曲瑞辭保定總兵,請就任曹州總兵。
事已定局,朝廷無可奈何,只能允准。
此時湖廣戰局陷入焦灼狀況,楊嗣昌督促近二十萬大軍,分做兩路,主力在英、霍山脈,陷於複雜地形之中,所得十分有限。
連新上任的鳳陽總督劉景曜在內,安慶巡撫史可法等諸督撫兵也被調動,但義軍潛伏深山,動輒一夜數百里移動,官兵得不到確切訊息,往往徒勞無功,而西營雖然人不滿萬,戰鬥力反比張獻忠在時為強,前往征剿官兵,大股合圍時西營就逃離戰場,小股接觸時,往往為西營的銳兵所敗。
與此同時,洪承疇已經率八鎮總兵抵寧遠,距離塔山不過數十里,距離杏山、松山等戰場不過百里,距離錦州距離也並不遠,但洪承疇似乎過於持重,到目前為止,十三萬步騎仍然雲集於寧遠到山海關之間,並無確切的進兵計劃。
朝廷為供給大軍,調集的民夫也超過十萬人,每天耗費的糧食和銀子是天文數字,整個兵部和戶部都焦頭爛額,但以明清相爭的經驗教訓來看,冒進多半會有戰敗和全軍覆滅的可能,所以在目前來說,對洪承疇的方略雖有人感覺不滿,持重在戰略上總是叫人覺得穩妥……但朝野上下,對眼下大局感覺十分焦灼也是無可避免。
在此情形之下,山東的小小變數朝廷只能隱忍。
不僅是山東,福建副總兵鄭芝龍也顯的更加跋扈,朝廷也只能優容。
相比張守仁,鄭芝龍出身海盜,根本無忠義二字可言,而鄭氏是家族集團,不僅在陸上有實力,海上也根本近乎無敵,南方官紳對福建情形十分焦慮,奏疏接連送到中樞,在此情形下,也掩蓋了山東變局,算是打了個掩護。
……
面對危局,孔府當然也有應對。孔家名義上是公爵,其實就是曲阜的土霸王,一般的親藩還要受到種種限制,對孔聖苗裔朝廷卻向來優容,這也使得孔家的家丁極多。
一看到李青山的殘部奔逃而來,孔胤植等立刻下令,兩千孔府家丁持各式兵器,出府門迎敵。
無論如何,不使這些殘餘的響馬逃到孔府之中,給浮山軍口實,這是事前確定的方針。
這些家丁,迅速與李青山的殘部廝殺在一起。
孔府這邊人數眾多,其中有不少孔氏族人督促,雖然多是沒上過戰場的菜鳥,但廝殺時殺聲大起,威勢也並不算小。
李青山這邊卻是驚弓之鳥,這幾個月來,他的部下從幾萬人一路被掃蕩到只剩下這幾百人,好在是跟隨多年的心腹,也是多年響馬生涯下來,臨危不懼。
兩邊迅速廝殺在一起,也沒有陣形,但見刀槍上下翻飛,鮮血狂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