擾人清夢做什麼,明天早晨說吧。”
“是,老爺要不睡的話,小人給老爺整治一些酒菜來。”
“好的,要精潔些,叫老鄭打起精神來,前日弄的烏七八糟,他打量我現在治不了一個廚子了麼?”
“是,小人這就去吩咐。”
“昨日換的衣服,叫人仔細漿洗乾淨,再有汙點,一定重責不饒。”
“是,一併記下了。”
見洪承疇沒有別的話吩咐,這個俊僕才從室內出來,接著當然是耀武揚威的去吩咐廚子給洪承疇做夜宵,再又跑到粗使僕人屋子裡,吩咐人連夜漿洗衣服,不得耽誤。
這樣的瑣事吩咐完之後,洪承疇反而平靜很多,不再輾轉反側,而是拿起一本書,在燈下觀閱起來。
過了小半個時辰之後,廚子帶著幫手抬著食盒過來,在屋中又點了一盞油燈,更亮了一些,把飯菜和酒取出來的時候,廚子跪下叩頭請罪,洪承疇淡淡吩咐了幾句,也就作罷了。
接著院中又鬧騰了一會,到底是半夜了,除了幾個值夜守更的在外頭等著,內間書房洪承疇自己飲酒之外,整個大院之中,已經沒有什麼動靜了。
“動手吧。”丁宏廣靜靜的道:“又無心逃,又這麼講究享受,這樣的人果然是大人判斷的軟骨頭呢……我等誅除了他,就是立下一個大功,就算全部殞命於此,亦是值得了。”
……
記錄自然是到此戛然而止了。
“宏廣他們都是好樣的。”張守仁的眼睛有點溼潤了。
執掌大權這麼久,他已經不是幾年前那個有點單純的青年軍官和大明百戶官的結合體了。他已經是一個成功的,合格的上位者了。
眼神之中,有時也有一些冰冷的色彩,行事也有點無所顧忌和不講手段,只講結果了。
但無論如何,此時此刻,他確實是感動的。
“恨不得我也在松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