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巖十分龐大。
在這巨巖之上,最中央處,站立著一道身影。
是一個人形。
這是一名青年男子,身穿漆黑大袍,面如冠玉,神色冷厲,揹負著雙手,目光幽深無比,其中像是鎮壓著烈焰地獄,森森地遙望著北方……
這黑袍青年,忽然輕輕擦拭了一下嘴角。
他的嘴角,一抹鮮豔得嚇人的血跡,被他輕輕抹去,最後將指尖放在舌尖,輕輕一tian,把最後的一絲鮮血,也捲入腹中。
黑袍青年的臉孔上,浮現起來一抹陶醉的笑容,極為滿意。
片刻之後,他才是油然感嘆一聲:“最鮮美的血食,只能夠是人類!唯有人類,這種天地之間第一靈長,一味最珍貴的大藥,才能夠擁有最純粹的靈性,純由天成,值得老祖我吸取……”
在這黑袍青年的背後,虛空之中,虛浮著一座一座血紅色的光芒,那血紅色光芒中,赫然是一座一座祭壇模樣的東西。
這個時候,忽然其中一座祭壇,猛地一震,微微顫動了一絲。
黑袍青年眉心倏然一定,詫異道:“居然這麼快,又要召請老祖我的分身降臨,去吞食一座城池的人類?蒙白這條小蟒蛇,修為是差了一些,卻勝在忠心耿耿,為老祖我辦事,十分得力。”
這黑袍青年連連點頭,滿意得很,旋即,就伸出手來,抓向那顫動了一絲的那一座血色祭壇。
然而,下一個剎那,他便是忽然神情定住,更顯錯愕。
“這是怎麼一回事?蒙白的這一座祭壇,只有了一絲動靜,忽然又完全消失,沒有絲毫變化?蒙白這條小蟒蛇,有這樣的膽子,膽敢戲耍老祖我,祭出祭壇,發出召請,一瞬間後又停止了召請?”
黑袍青年的臉上,露出來一絲古怪的表情。
正當此時,他背後的另外十七團血紅光芒中,突然又有兩座祭壇,猛地震動起來,傳達出來強烈的波動。
“是鴻禕和焌阿,他們兩個,都攻陷下來了一座城池,召請老祖我分身降臨,去享用血食?不錯,不錯,還是他們二人,最為得力,遠勝過其他的廢物……”
黑袍青年終於又露出滿意之色,淡淡一笑:“那就等享用完這一批血食後,再派……焌阿,讓他去看一看,蒙白這條小蟒蛇,到底在搞什麼鬼?連老祖我都敢戲耍?簡直是不知死活!他大約是不知道,他這樣的一位首領,老祖我只要願意,隨時可以造就出來不知多少……”
黑袍青年忽然在巨巖之上,端坐了下來。
他的頭頂之上,升起來了一團漆黑深沉的光,光芒中,呈現出來鮮豔的血紅顏色。
突然一下,就化為一顆巨大的頭顱,是一種猙獰兇狠的古老巨黿的頭顱,更是生有獨角,猛地一下,撞開重重元氣洪流,就直奔遙遠的北方,大離淵外,飛掠而去……
……
……
“古劍界”中。
陳林傲然而立。
他的頭頂之上,一道劍氣長虹,貫穿天穹,好似一支巨人的大手,正抓握住一口劍器,正是王阿劍。
王阿劍爆綻劍芒,劍芒足足有數千丈長度,像是一口天神運用的巨劍,不斷地撕開氣流,狠狠地向下劈斬。
一劍,一劍,又一劍。
大地之上,一條萬丈巨蟒,通體燃燒著滾滾白金色火焰,被一股無形大力,死死鎮壓在地面,只能夠來回翻滾,卻不能夠掙扎躍起,更不要說是反抗、逃脫。
巨大的劍芒,就這樣一劍一劍,狠狠地劈擊在這巨蟒的身軀之上,直劈得鱗甲崩裂,皮開肉綻,血肉橫飛,慘不忍睹,一聲一聲巨蟒的慘嘶,震動四方,駭絕人寰。
這萬丈巨蟒,就是蒙白首領,一頭七階妖靈境界的上古遺種妖族強者,太白王蟒。
可惜的是,這樣的存在,卻落到如此慘烈的下場。
八道晶輝,是八塊“古劍界”的虛空之核碎片,席捲著全數世界之力,將它死死地鎮壓住。
任憑它如何強橫,也反抗不得,只能夠承受著陳林的摧殘、折辱。
更何況,此時此刻,世界之力的鎮壓,如同是一整個龐大世界,壓迫在他的身體之上,直透靈魂,抵達根本,令其產生一種“天要亡我,地要葬我”,為天地所共棄,走投無路的巨大恐怖。
時間越久,這恐怖的感覺,就會越加得猛烈,厚重,死死地鎮壓在心靈之中,哪怕是妖靈七階的強者,也終究會無法抗衡。
王阿劍下,蒙白首領的本體肉身,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