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奇異的情緒,像是有些欣慰。又似有些難過,也似終於放下了什麼。
“已經沒必要攔著你了。”他低聲說。
十步殺一人大驚,抬眼看去,正看見司南將劍尖送入開心地咽喉。
開心化作白光。
他沒有高估自己,卻低估了司南。
第七樁幫主刺殺行動,順利完成。
司南殺掉了開心,並沒有露出什麼欣喜地表情,只是站在原地,默默看著手中猶在長劍。
“楚哥,十步哥。怎麼辦?”簡單看看和自己同一戰線的兩個人,表情有些不知所措。
十步殺一人狠狠的瞪了吳鉤一眼。牙齒裡迸出一個字:“走!”
臨去之前,簡單不住回頭看吳鉤,吳鉤有些歉意:簡單完全不知道前因後果,自己的臨陣變節好像讓他很為難。
十步等三人離開,吳鉤嘆了口氣,向孤煙三人抱拳道:“多謝三位了。”孤煙與他有私交暫且不說,但是與他沒什麼來往的心有靈犀夫婦居然會出手幫司南,這讓他有些驚訝。
心有靈犀道:“不必,我們只是做自己想做的。”他看了一下猶在發呆地司南。低聲道:“司南好像有點不對勁,你不去看看他嗎?”
“那你們?”
心有靈犀微微一笑,道:“我夫妻本是閒雲野鶴,加入天涯海角不過是另有目的,今日反目,並不可惜。”他拉著身無綵鳳離開,吳鉤讓孤煙先回城,自己走向司南。
孤煙前腳剛走。司南便好像回過魂一樣抬起頭,利落的收劍回鞘。轉向吳鉤:“不好意思,今天讓你難做了。”
吳鉤大笑道:“沒什麼難做不難做的,我這麼做只不過是想起了你欠我一大筆銀子,好不容易見你來了,你要是死回城了,我找誰要債去?”
司南自然知道他在說笑,也配合的掏出身上所有財產,總共五百三十一兩二錢銀子,笑道:“現在家底就這麼多了,你要不要點點數?”
吳鉤用力嘆了口氣,搖搖頭道:“這年頭欠錢的是大爺啊。”走上前拉起司南就走,“你剛才在發什麼愣啊?受傷了?”
“沒。”司南笑笑,將他的問題含糊過去。其實他剛才一直看著劍,有一半是因為知道心有靈犀在場,不太想和他打交道,另一半,則是因為趁著開心受傷殺掉他,覺得這不太公平,但是他想了一會,也就釋然了:假如開心沒受傷,他就算用了毒藥,也未必能殺掉他,他是來殺人的,跟所殺目標講公平,這豈不是很可笑?
真要較真,根本沒有什麼是絕對公平的,有人的運氣好一些,得到好武功,有人進遊戲早些,練功時間長,有人身後有一個幫派,有人只是孤身一人……
他來殺開心,開心運氣不好,身上正好有傷,被他掛掉了,就是這麼簡單。
兩人走著走著,吳鉤忽然腳步一頓,接著若無其事地繼續往前走,司南很敏銳的感覺到他地異樣,道:“怎麼了?”他隱約能猜出發生了什麼事:被踢出幫派的歷史,在吳鉤身上重演了。
吳鉤先是想說沒什麼,瞧見司南瞭然中帶著歉意的眼神,忍不住笑了一下:“沒事,這個我早就有準備了,就算他們不把我踢出幫派,我也打算自己退出。”頓了頓,他又道,“你要是覺得抱歉,可以請我喝酒。”酒樓中。
司南要了二樓一個靠窗的雅座,吳鉤坐在他對面,一杯一杯的慢慢將酒壺中的液體送入口中。
喝酒的時候,吳鉤一直看著窗外,看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往城外走的,往城中回地,站著聊天的,無所事事的……眼神落寞。
司南越發的覺得抱歉,吳鉤兩次被踢出幫派,都是因為他,他想說什麼勸慰的話,卻偏偏發現任何人都能安慰吳鉤,唯獨他沒有那個立場。
“不是你的責任。”似是看出司南的想法,吳鉤主動給他倒了一杯酒,淡淡道,“我先後待的這兩個幫派都與我不相合,只是不巧每次地導火索都落在你身上罷了,不是你,也會是別人的,所以你無需覺得抱歉。”
雖然語氣十分地輕鬆,但司南仍能夠看到,吳鉤面上殘留著少許失落,對上他的目光,吳鉤露出笑容,道:“你也完全不需要為我難過,我其實沒怎麼傷心,只是離開一個幫派難免會有點捨不得,我很喜歡很多人在一起的感覺……”
司南腦中靈光一閃,脫口而出:“我介紹你去一個幫派……”話沒說完他又抱歉的閉上嘴,吳鉤去天涯海角就是他建議的,雖然富貴山莊也許和天涯海角不一樣,可是假如他又錯了呢?
吳鉤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