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看看他學到了阿離多少本事罷了。”
他忽然容色一正,各自都做過一些任務的天然居眾人知道,真正的正題來了,也全都靜下心來凝神細聽。
“我大哥雲笑忘昔年人稱談笑公子,縱橫江湖,殺人無算,結怨無數,此間正邪對錯我無心解釋,只對你們說從十年前到現在發生的事。約莫十一年前。大哥遭人圍攻暗算,武功盡失為仇家所擒,受盡凌辱,那時我正在海外,不知中原情形,阿離以童稚之軀,費盡心思,救出大哥。然而那時大哥已然身死,而阿離傷心之餘。怨恨起整個江湖。他雖從未對我言明,可是我知曉他欲消減所有江湖中人,不論黑白正邪男女老少。”
“那不可能。”司南介面道,“我知道他武功高強,但是這種願望就好像恐怖分子想要毀滅全人類一樣不切實際。”
黑衣男子搖搖頭道:“沒什麼不可能的,阿離並不一定要自己動手,江湖人自己可以毀滅自己,你曾看他殺過人吧?其實他根本沒必要親自動手,他之所以殺人,只不過是為了發洩心底戾氣罷了。阿離劍走偏鋒,修煉最兇險陰邪的武功,那種武功令他時刻遊走在走火入魔地邊緣,其實他並不知曉,就算不修煉任何武功,他的心境已然走火入魔。”
黑衣男子停頓地當口,眾人交頭接耳幾句,高蹈皺眉道:“你要我們拯救江湖中的NPC嗎?這任務未免太難了,我們不想做。”眾人跟著點頭。
遊戲中的NPC怎麼樣其實跟他們沒有太大關係,儘管大家心中對傳授自己武功的NPC會點感情,可是那絕對犯不上跟雲離那個魔頭對上。
那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雖然這故事很曲折很驚心動魄,但也只不過是他們所在的遊戲中作為背景的故事而已,假如換了偏好背景研究的荊棘來此,也許會毫不猶豫的接下任務,但他們不同。
黑衣男子嘴角扯出一個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卻又十分冷酷地笑容:“我早已避世,除了阿離之外再無半絲牽掛,這江湖如何與我何干?我只擔憂那孩子聰明太過,又放不開愛恨情仇,明知自己深陷泥沼,卻固執偏執的不肯自救,雖然從外表看去他神色行止宛如常人,但假如長期不殺人,他心底的戾氣不得紓解,便會陷入瘋狂,可是每次殺人,他的戾氣又積累得更多,等到連殺戮也無法紓解心境時,他可能會毀掉自己。”
司南大默,這一門師徒,果然都不是善類,只聽見黑衣男子冷冷道,“我視阿離有如子侄,只要能讓阿離出口氣,這個江湖毀就毀吧,我要你們救的,只不過是阿離一個人罷了。”
司南奇道:“你打算怎麼救他?”總不能把阿離綁起來不讓他去報仇吧?
黑衣男子正要回答,小菜又問道:“為什麼要把這種事交給玩家,你這個師叔親自出馬不是更加合適嗎?”同是NPC,彼此間應該比較談得來吧?
黑衣男子笑道:“一來我的樣貌與大哥相似,阿離每次見到我時,怨恨瘋狂之意只會越發增長,始終無法釋懷;二來,我與阿離約定在先,他一日未死,我便一日不得離開陵墓。還有些緣由不便說明,我便不說了。”他轉向司南,道:“阿離自大哥逝世後,從未落下一滴眼淚,我只盼他能放聲痛哭一場,將心中悲苦哭出來,如此而已。”
哭一場?
“如何證明他哭過了?要拿瓶子把眼淚裝回來給你嗎?”思索片刻,司南提起如何證明任務完成的關鍵。
“這倒不必,截一張圖放在玩家日誌裡給我看就好。”
司南想了想,道:“你等一會。”他退出遊戲,聯絡蝴蝶藍。
蝴蝶藍:又有何事?你們還遇到什麼毒藥了?
司南:問個問題,你能不能做出催淚的藥物?
蝴蝶藍:當然可以,你以為我地毒師等級是放來看的麼?催淚藥粉,這種東西太容易做了,你是要淚流滿面型地還是要涕淚交加型的,還有見風流淚型的和一滴清淚型的,藥效不同,隨意選擇。
司南:呃,沒什麼特別要求,只要能讓人流淚就好。
蝴蝶藍:那我每樣給你準備一份,你什麼時候做完任務,來襄陽找我。對了,你要催淚藥粉做什麼?
司南:讓一個頂級NPC哭給我看。蝴蝶藍:……
司南:?
蝴蝶藍:你有病!頂級NPC是這種初級的藥粉能對付的麼?想死直說,我又做出來一顆含笑半步顛!
被蝴蝶藍教訓一頓,司南黯然上線,其餘眾人都在等他。
司南看看小菜高蹈等人:“你們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