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不肯賣,他就要把他殺到肯為止!
灰衣人冷笑著看接到絕刀命令的兩個人跑開,他臉上還是一副很疲憊的樣子,眼中卻閃爍著的譏誚的光芒。
被絕刀點名出手的幫派成員不是很情願的走上來,走幾步停下來皺眉看向絕刀:“副莊,我覺得這樣不太好……”周圍幾個人都管絕刀叫副莊主,就只他一個人叫副莊,可見此人的地位還是和旁人稍有不同的。
絕刀冷笑:“你管那麼多做什麼?是你聽我的還是我聽你的?”
那人嘆了口氣,道:“自然是我聽你的。”他低頭理了一下衣袖,雪白的袖口上繡著一柄長劍,沿著袖口首尾銜接,與他腰上所掛的劍乃是一般模樣。
他走上前幾步,對灰衣人歉然道:“對不住了。”話音方落,長劍出鞘。
他本以為不用幾招就能傷著灰衣人,可是才刺出第一劍時,他便知道自己和絕刀都看走眼了。
灰衣人的身法很高明,他全力刺出的一劍連他的衣角都沒沾著,那身法不見得如何快速,每一步進退都從從容容,卻偏偏恰到好處的避開了每一招,姿態美妙異常,灰衣人一邊閃避著,一邊還甚為悠閒的把戒指套回右手無名指上。
司南原本已經把手按在了劍柄上,準備拼著再掉一級的危險幫灰衣人,倒不是因為他多麼有正義感,只是單純的瞧灰衣人很順眼。看眼前這個情形,他知道自己不用多事了,同時不由心中感慨:這遊戲裡隱藏高手怎麼這麼多,隨便逛逛就能遇上?
白衣幫眾連攻了幾十劍,幾十劍全都落空,正想收劍認輸,忽然聽見灰衣人那慢半拍似的聲音:“你打了這麼久,該換我了。”同時面前出現一個灰色的人影,一隻手掌向他面上拍來。
他心中一涼,暗暗嘆道:“罷。”索性也不閃避招架,只閉上眼等著那一掌。
他很明白,即便能勉強架開這一掌,他也逃不過後面的攻勢,加上原本就是自己所處的一方不講道理,於是乾脆放棄抵抗。
所有人都以為這白衣炮灰死定了,可是那一掌拍到他額前半寸處突然停下,遲遲沒有拍下去。
而灰衣人微微顰眉,像是在思考些什麼。
等了半天沒有等到預期的一掌,白衣幫眾睜開眼,正看見灰衣人扯了扯嘴角,把手掌撤回,不由驚訝道:“你怎麼不殺我?”
灰衣人瞥他一眼,淡淡道:“怎麼?你……很想死?”真是那樣的話,他不介意花點內力成全。
白衣幫眾愣了愣,趕緊後退兩步:“能不死自然是很好。”他忽然笑起來,裝出一副很驚嚇的樣子拍拍胸口,“我剛才以為我這一級又要白練了呢!”
他神色生動,態度自然,灰衣人眼底微微泛起笑意,司南在一旁也不由莞爾。
見自己的手下沒有順利殺掉灰衣人,反而在輸了之後和對方氣氛融洽的說起話來,登時氣怒道:“吳鉤,回來!”
被喚作吳鉤的白衣幫眾無奈的嘆息一聲,對著灰衣人抱了抱拳,一步一搖的回到絕刀身邊。
看絕刀似乎沒有要罷手的樣子,吳鉤猶豫道:“副莊,不如就此雙方言和吧。”他覺得灰衣人其實是個很好說話的人,倒是自己這方咄咄逼人。
唉,如果他能做主就好了,那麼當場雙方罷鬥,並藉此機會邀請灰衣人加入幫派,即使不能邀請成功,也至少不能成為敵人。
想到這裡,吳鉤又忍不住嘆息一聲,因為他看出絕刀是絕不可能跟人言和的了。絕刀的武功可比他強多了,他有些為灰衣人擔心。
絕刀抽出刀,這把刀的刀刃弧線非常優美,並且蒙著一層淡淡的金色,外觀很是華麗,他左手輕拂刀身,道:“刀名碎宇,長二尺七分。”他的下巴微微揚起,金色的刀尖指著灰衣人:“我是天劍山莊的絕刀,報上名字,我刀下不殺無名之人。”
灰衣人沒有理會他,而是扯下才戴上不久的手套,後退兩步,偏頭看向低著頭肩膀微動的司南,問道:“你在笑什麼?”在絕刀話音方落時,他聽見一聲很低很低的笑聲從身後發出,便知道是司南在發笑。
司南本來想盡量不引人注意,被人這麼一問,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身上,於是只有抬起頭,此時他的臉色已經恢復如常,但是眼角還殘留著些許笑意:“沒什麼,就是被勾起了一點點回憶,我小時候看的武俠小說,作者名字忘記了,但是他筆下的每一個主角都非常喜歡用這句話來裝模作樣,每次必然是先互通姓名年歲師承武器後再開打,好好的打架被他寫得跟相親一樣……”那時他年少無知,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