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習以為常,他們本就是軍人,所以對這種場景並不陌生。
方雲也曾經領兵征戰,只有朵雅的臉色,已經無法形容的蒼白。
在她的眼裡,這裡就似煉獄一般的可怕,甚至讓她聯想起最不願意想起的畫面。
“將車窗放下吧,如果你沒有勇氣繼續看下去的話。”方雲撇過頭,看了眼臉色蒼白的朵雅。
“難道城裡的官員,都不管這些人嗎?”朵雅顫抖著聲音,語氣裡顯得有些激動,又有些氣憤。
“他們自身難保,哪裡有空管這些難民。”方雲嘆息著搖了搖頭。
城池被破,那些官員要麼已經被殺,要麼已經第一時間逃走,而敵軍顯然不會去管這些難民的死活。他們沒有下屠戮令已經是最好的結果,讓他們救治敵國之民,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車隊終於在一家破舊的客棧前停了下來,客棧的牌匾已經搖搖欲墜,看不清上面的字型。
客棧的後方還有幾縷青煙冒起。顯然也在這場兵災中受到了衝擊。
不過好在客棧大門還開著。裡面的小廝忙碌著,似乎生意比想象中要好上許多。
一個小廝已經小跑的走出客棧,迎著吳泰與鋼猛等人滿臉歉意:“幾位爺,實在抱歉。我們客棧已經容不下您幾位了,請去其他的客棧看看,是否開有空餘的客房吧。”
“這兵荒馬亂的,哪裡來的客棧開門,我們找了大半天。才找到這麼一家,你這做夥計的,居然主動趕客人,哪有你這麼做生意的。”吳泰大為不滿的說道。
“這位爺,您有所不知,就因為這兵荒馬亂的,所以原本途經本城的趕腳商人過客,都來我們客棧投宿,所以我們客棧真的已經沒有閒餘的客房了。而且你們這大十幾口的,就算是平時,我們的客棧也容不下你們這麼多人。”小廝滿臉無奈,語氣極為恭敬。
畢竟面前這些人,身上的氣勢與那些肆虐雨城的兵痞子。沒什麼兩樣,誰知道是什麼人。
若是把他們惹急了,當真殺人放火,在如今這亂世。他們連找個喊冤的地方都找不到。
“吳泰,不用為難這小廝。”
車廂中傳來方雲的聲音。他聽的出這小廝的無奈,知道吳泰這般咄咄逼人,也只是強人所難。
那小廝聽到方雲的聲音,眼珠子一轉:“這位公子該是大富貴之人吧,若是您不嫌棄,小人倒是能夠給您整出一間空房,只是佈置並不如何高雅,若是公子不嫌棄的話,小人這便去打點一二。”
“朵雅,你與小知便先在此入住休息吧,我們再去城裡轉一轉。”方雲說道。
朵雅的目光閃爍,輕輕搖了搖頭道:“師父,還是你入住休息吧。”
方雲的臉色,實在白的嚇人,她擔心還沒走出太吳國,方雲怕是就要命歸天際。
“大人,我看朵雅小姐說的有道理,您還是在此歇息一晚吧,城裡應該還有其他客棧開張,多轉幾圈還是可以找到的。”
“你們覺得我那麼容易死嗎?”
“像。”小知瞪著大眼睛,凝視著方雲。
也只有她才敢這麼口無遮攔的說方雲,朵雅苦笑的看著小知,雖然這是事實,可是她也沒這膽量。
這麼多天,她也沒弄明白,小知到底是方雲的什麼人。
可是她卻知道,似乎沒有什麼東西,能夠讓她害怕的,就在前兩天,她居然吵嚷著,要方雲拿出那隻惡狼的骨頭熬湯。
朵雅當時差點沒嚇暈過去,那可是神一樣的存在的骨骸,小知難道就不懂得害怕嗎?
“我還是想在城裡走走。”方雲依然堅持自己的選擇。
“師父,你可是想去看看那些難民?”朵雅閃爍的目光,凝視著方雲。
她也是心中靈光一閃,只是隱隱的察覺到什麼。
方雲從來就不是那種蹉跎不決的人,一般情況下,他都是說一不二,而且他在隊伍中的威信,簡直就像是吳泰他們的再生父母。
方雲一愣,有些意外的看著朵雅,她居然猜到自己的心思。
方雲不禁苦笑的點點頭,看來朵雅的醫者之心,居然能夠如此的心靈相通。
倒不是說朵雅能夠猜到方雲的心思,而是對醫者的那種共鳴,也可以說的醫者的直覺,讓他們很容易猜測到同行的行為習慣。
“大人,這個時候城裡的難民怕是沒有一萬也有八千,您哪裡救的過來。”
“我不是要救所有的難民,除非我有三頭六臂。”方雲苦笑,就算是他的本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