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條。
滿頭飄揚的火色長髮,宛若紛亂於紅塵中的縷縷情絲,迷離、凌亂,綿長、悽美。
…………
火舞已去。
任逍遙的心中,留下了一絲的觸動。
他不知道這一絲觸動,到底代表著什麼。
不管怎樣,今天,是他與藍夢雁的大婚之喜。無論什麼人出現、無論發生了什麼,都不能改變這件事的喜悅程度。他也十分確定、肯定、篤定、堅定的認為:自己最愛的、摯愛的、心愛的女人,就是眼前這個溫婉如水的女子——藍夢雁。
隨著火舞的離開,任家正殿中,漸漸又恢復了喧鬧。尤其是阿生,在此刻展現了他活寶的本領,將場面再度搞熱,讓眾人繼續簇擁著任逍遙與藍夢雁,進入洞房。
“各位,我堂堂的大夏帝庭第一才子,天下間無敵拉風至尊帥的阿生,今天趁著高興,為大家吟詩一首,以祝雅興,怎麼樣?”
阿生扯著公鴨嗓,嚎叫道。
“好!好!”
眾人紛紛拍手叫好。對於阿生所吟的“詩”,他們顯然是沒領教過的,否則絕不會讓他吟。
任逍遙知道阿生吟詩的水平,他很想堵住阿生的嘴,卻已經來不及了,阿生已經開始吟哦:“咳咳,大家聽好了!這首詩乃是我嘔心瀝血即興所作,絕對堪稱古往今來第一牛詩!”
“新娘新郎入洞房,明天早上不起床。
今天晚上做什麼?
爭做一夜七次郎!”
……
阿生放lang形骸一般,高聲將他所作的“詩”吟唱了出來。
眾人聽罷,女子紛紛面紅耳赤,俯首低耳不好意思再聽;而男人們,尤其是那些出身軍旅的黑甲軍將領們,則紛紛哈哈大笑,高呼“好詩”!
阿生的詩,一向都是如此不著調。不過此刻,這首詩倒是極為應景,而且也讓先前略顯沉悶的氣氛,徹底被點燃了。
所有人都歡聲大笑。
任逍遙和藍夢雁,也不自覺的聯想到了詩中的內容——尤其是藍夢雁,身為從未接觸過男女之事的純淨女子,聽到如此曖昧又激烈的詩,禁不住一陣心襟盪漾。
誠如阿生所說,今夜“折騰”一番過後,明早他們很可能起不了床啊……
…………
氣氛至極,賓客親友們在喧鬧中散去。
任逍遙起身,把最後一個鬧洞房的客人——阿生給“請”了出去。
紅燭搖曳,羅帳婆娑。
那楚楚動人的美人兒,就坐在床頭,嫻靜而美好。
任逍遙回過身,走向床邊靜坐著的藍夢雁,伸手欲將她頭上的輕紗挑落。
這時,藍夢雁卻是輕語道:“你……先把門插上嘛。”
“哦。”
任逍遙應了一聲,又反身回去插門。
他剛剛走到門前:
“哎喲喲,別插啊別插啊,怎麼一上來就插?”門外,傳來了阿生的公鴨嗓聲音。
任逍遙這才發現,原來阿生這廝剛剛出去之後根本沒有離開,而是藏在門口偷聽!這傢伙,還真是不猥瑣不算生活。
“滾蛋!”
任逍遙推開門,一腳揣在阿生屁股上。
阿生一陣嬉皮笑臉,一邊“滾蛋”一邊笑道:“嘿嘿嘿,任兄你不行啊,竟然讓嫂子提出要插,你才來插,男人不可以這樣!”
“滾!”
任逍遙被阿生的話弄得又窘又樂,笑罵著讓阿生離開。
親眼目送阿生消失在夜色中,任逍遙才關上門,將門插插上,回到內屋。這一次,他以靈魂力量探掃周圍,確定自己的新房周圍再也沒有“耳目”了。
“夢雁,我回來了。”
輕輕探手,任逍遙終於將自己新娘的紅蓋頭掀了開來。蓋頭下,藍夢雁那美好的朱顏,比往日更加紅潤有光,在紅燭搖曳的映襯下,更顯迷人。
藍夢雁羞澀的低著頭,雙眼緩緩抬起,與任逍遙四目相對。
“老婆。”
任逍遙改口叫了藍夢雁一聲。這熟悉而又遙遠的稱呼,他已經多少年沒有叫過,如今再次說出口,還是感覺如此親切。
“老公。”
藍夢雁丹唇輕啟,也叫了任逍遙一聲。顯然,她第一次叫出這個稱呼,還顯得有些生澀與彆扭。這兩個字剛剛一出口,臉頰上便浮現出兩抹雲霞。
“娘子。”
任逍遙拖著長腔,略帶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