棍,四處打量一番,選定了一個方向疾步行去。當時那一幕奇異之景幻生的時候,月下顯現而出的拱洞門戶有數十處,許正獨獨選中了這一處,內中定有緣由。而在幻景消失後,唯獨那一座矗立於眾峰之巔的璀璨宮殿隱形不見,想來這才是此次機緣的現世之地。而按照他的猜測,進入通天之柱的各宗弟子,不下於數百人,此番極少相遇,應是另有通道可以到達那裡。
魏真一邊謹慎獨行,一邊留心傾聽周圍的動靜,行了一段時間,終於在一處岩石間,發現了一株原本在犀牛大山脈曾經見過的“天星花”。
這一株“天星花”高有半尺,生出了三片藍色小葉,唯獨葉片間並無藍芒閃爍,僅從外形判斷,也是四階藥草。
魏真並不多想,黑棍倏然刺出,正好點在了藥根部位,眼前的“天星花”草一陣晃動,一隻蝦形怨靈霎時變生而出,卻只來得及發出一聲低微的嘶鳴,已然被黑棍吸入了進去。
“我——要——”魏真恍惚只覺耳邊傳來短短的兩個字,聲音便戛然而止了。
他微微一怔,回神細想之下,覺得這聲音居然與引發那一幕幻景的低弱女子音聲有幾分相似,可惜時間太短,無從做出確切的判斷。
“這地方真是詭異!”魏真尋思道,繼續急速穿行在一條通道內,半個時辰過去後,他又以黑棍吸取了幾縷怨靈,但每一次聽到的都是同樣的兩個字。
再轉過幾道彎,前面斷然出現了一方池水,碧悠悠的池水中漂浮著一株睡蓮,八形花瓣,顏色粉紅美嫩。
魏真走近去,細細端詳,鼻尖居然傳來一縷淡雅的清香,直沁心房。
“難道這是一株真正的藥草?”他將信將疑間,手中黑棍仍舊輕輕刺出,幾息過去,並無異變發生。
魏真心中一喜,左手探出,直朝睡蓮根部撈去,右手緊緊捏住黑棍,依舊保持戒備之色。
卻在此時,一條尺長金鯉驀然自池水中一躍而出,狠狠撲向了他。
魏真不見驚慌,右手一轉,黑棍自下而上刺出,正中那一條金鯉的尾部,金鯉猝然遭襲,魚唇頓張,嘴裡發出了“嚯嚯”的怪音。
“我——要——魂——歸——”這一次魏真真切切聽清楚了這四個字的音聲,與那女子的哀切低吟完全一般,唯獨有了一字之差。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他皺眉冥思,想起了慕青蓮關於通天之柱來歷的一番話語。
“你是封人族的弟子?”恰在此時,他身後傳來了一道稚嫩的問語。
魏真急劇轉身,十步之外站立著一個身穿白袍、光頭光腦的少年,少年的目光正落在了他右手的黑棍之上,待瞧見魏真一臉的警惕神色,他目光移開又落在了那一株睡蓮上面。
“可惜了,這是一株‘八瓣子午蓮’,乃是上好的療傷之藥,可惜品階低了些。”少年很是有些惋惜道。
“你又是誰?怎會知道我的身份?”魏真靈機一動,沒有否認自己的身份,出語反問道。
“我、我是帝釋宮的勻巳。”少年似乎想要撒謊,卻又一副不知如何說出口的樣子,接著說道:“因為只有封人族的人才喜歡收取怨靈。”
“哦,我叫魏真。”“帝釋宮”魏真從未聽說過,他一眼看出,勻巳的年齡比自己要小上一兩歲,但言辭間倒似無惡意。
“你也是來這裡尋找靈根機緣的?”魏真笑問道。
“不是。”勻巳斷然搖首,“勻道師兄說,讓我跟他來見見世面,剛才的聲音我也聽見了。”其實卻是他自己非要纏著跟來。
“你師兄呢?”魏真追問道,眼光隨即四處一掃。
“他進不來這裡,你放心。”勻巳似看出了魏真的那一抹緊張。“那聲音怎麼又響起來了?不對?”
魏真聽他話語微亂,不由凝神聽去,耳中果然又傳來了斷斷續續的低泣之聲。
“方向不對,不如我們一塊過去檢視。”勻巳似乎對什麼都充滿了好奇之心。
魏真微一遲疑。“好吧。”這名叫勻巳的少年,有些愣頭愣腦,讓他生不起半點戒備之心。
二人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一路快步而行,不出片刻,來到了一處通道之側,哭泣的聲音似乎正是從這裡面發出。
勻巳從魏真身後探出半個腦袋望進去,卻是什麼也沒有看見,嘴裡卻說道:“好像是一個女孩子的聲音。”
魏真魂識感應之下,知曉他說得沒錯,彷彿察覺到有人到來,那女子此時收起了低泣的聲音。
魏真躡步而入,左手拳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