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小樓,立刻有人笑吟吟地迎上前來:“秦道友,你可來了”
陌天歌抬眼一瞧,迎接她的正是凌雲鶴。此時的凌雲鶴,比之前些日子見到的更加氣度雍容,舉止瀟灑。記得第一次見他時,他一身落拓,像個落魄修士;第二次見他,他衣著整潔,氣宇軒昂;而這一次,神清氣爽,風采過人。陌天歌忍不住推想,下一次見他,該是什麼模樣?
心中胡思亂想了一通,表面上她還是客客氣氣地還了凌雲鶴一禮:“凌道友,在下依約而來,不知接下來……”
“哦,”凌雲鶴立刻接過話頭,“秦道友,這是我幾位朋友,先介紹與你認識……”
陌天歌順著他的視線轉頭,看到廳中坐了四個修士,不由愣了一下。
這四個修士,都是結丹期,兩人中期,兩人初期,跟凌雲鶴之前說的一樣。
但,讓她驚訝的是,座中竟有一個熟人,那日在天雪城茶座上見過的魔修楊成基
“……這是我多年好友,姓田,名之謙,乃是五行谷修士,精研陣法之道,平日少有在外行走。”凌雲鶴指著一個結丹中期修士介紹道。
他說完,這修士便起身向陌天歌行了一禮:“在下田之謙,見過秦道友。”
陌天歌微笑著還了一禮:“田道友。”這田之謙面貌看來與凌雲鶴差不多,二十四五歲光景,整個人收拾得乾淨整潔,衣著甚是樸素,若是不看其渾身的氣勢,只怕猜不出這個帶著一臉無害微笑的青年是個結丹中期修士。陌天歌注意到,他的手指尤其白皙乾淨,指甲修剪得恰到好處,看來平日裡沒少研習陣法——擺弄陣法道具,那可是個精細活,但凡陣法師,手指都是十分靈活的。
“這位道友號天殘,是位散修。”凌雲鶴指著另一位結丹中期修士介紹道。
陌天歌看了看,這是個甚是瘦弱的男子,穿著一身黑衣,臉上黑巾蒙面,連雙手都裹著黑布,還帶著斗笠,裝扮與楊成基十分相似,只是沒有他身上那股魔氣。
“天殘道友。”她仍是微笑著與此人見禮。
這人卻只是微微睜開雙眼,向她點了點頭,略微拱了拱手,便算是見過禮了,又眯上眼低下頭,不想搭理人的樣子。
凌雲鶴見狀,向陌天歌笑道:“這位天殘道友不大愛說話,秦道友莫要見怪。”
陌天歌頷首表示明白,目光看向下一位。
“這位楊兄,名成基,是北麟國之人,他乃鬼方魔君嫡傳弟子,一身魔功十分了得,等閒結丹中期修士,都不是他的對手。”
“鬼方魔君?”陌天歌輕聲問。
凌雲鶴一拍額頭,搖頭笑道:“我忘了,秦道友不是雲中人,不知道這些。鬼方魔君是我們雲中三大魔君之一,晉階元嬰後期數百年,名震雲中,少有敵手,這位楊兄乃是其惟一的嫡傳弟子。”
雖然什麼三大魔君陌天歌並沒有聽說過,不過,凌雲鶴既然稱其名震雲中少有敵手,又是元嬰後期的修為,應該是松風上人那般的人物吧?如此的話,身為其惟一的嫡傳弟子,這楊成基身份相當不凡,難怪那日茶座上他根本不介紹自己的來歷,想必在雲中,楊成基三個字已經說明了他的身份。
“楊道友,我們又見面了。”她翹了翹嘴角,向楊成基行了一禮。
兩人打過交道,交換過物品,楊成基比上次要客氣一些,站起來還了一禮:“秦道友。”
凌雲鶴見此,略有些驚訝:“兩位已經見過了?”
陌天歌微微笑道:“曾在茶座中有一面之緣,那時卻不知楊道友身份不凡。”
她剛說完,楊成基卻木著一張臉道:“楊某不過是個普通的魔修,哪來的不凡,秦道友不必抬舉我。”
這話著實生硬,若是讓不知情的人聽了,只怕就覺得此人心高氣傲,不易相處。不過,陌天歌卻聽得出來,他是不希望自己靠著師父的名頭得人另眼相看,這倒令她多了一分好感。當下也不生氣,向楊成基歉然道:“卻是在下失言了,楊道友莫見怪。”
她雖是道歉,語氣卻甚是淡然,並無討好之意,楊成基聽了,反倒重新客客氣氣地見了一禮:“秦道友不必客氣。”
二人的互動,其他人都看在眼裡,凌雲鶴眼中掠過驚異,卻沒多說什麼,又向陌天歌介紹最後一人:“秦道友,這位是我的族弟凌雲飛。”
此人年紀與凌雲鶴相差彷彿,面容確實有一兩分相似,只是面上帶了幾分傲色,還像個少年一般不馴,少了幾分成熟。
陌天歌一見,便知這人是心高氣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