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也是傳說中的雲中第一人。至於五聖其他人,她也是想當然地認為也是如此——他們合稱五聖,其他人就算比師父弱一些,也不會弱太多才是。如今聽了扶搖子這話,才知道原來是自己的師父技高一籌。
想到此處,陌天歌恍然大悟之餘,感嘆:“師父,原來你不如外表那麼老實啊”
“什麼話”扶搖子薄斥道,“為師雖然自認光明正大,卻也不是毫無心機之輩。”
是啊,從一個毫無根基的散修,到雲中第一修士,十幾萬年無人出其右,她這位師父怎麼可能是完全地“正直純良”呢?
如此一想,她安心了許多。
放下心事,她對這個一葉島的坊市也感興趣了起來,正準備去逛一逛,忽然感覺到一道強大的神識在自己身上停留了一下。
她立刻抬頭去看,卻見一座酒樓的二樓,一位五十來歲、打扮得如同俗世富家翁的修士坐在窗邊,正目光犀利地望著她。此人威壓強大,卻是個元嬰修士。
陌天歌一時吃不準這修士是什麼意思,但她有扶搖子在身旁,並無懼色,反倒向此人微微一笑,拱了拱手,以示對前輩的敬意。
這修士怔了一下,似乎沒想到她會這般行事,隨後,無論是神識還是目光,都從她身上移開了。
陌天歌舒了口氣,繼續逛市場。不管這人是發現了她的幻形,還是注意到別的,都不重要,反正,她已經來到了歸墟海,與那些雲中頂尖的元嬰修士們打交道是早晚的事。
“南兄,你這是……”酒樓的二樓,這修士的對面,一個青年道士笑吟吟地看著他,眼中閃過不解。
被稱為南兄的男修摸了摸花白的鬍鬚,道:“沒什麼,老夫只是偶然發現,這小輩有些不尋常。”
“哦?”青年道士轉頭看了窗外一眼,人來人往,那結丹修士已經不見了,“不尋常在何處?”
“此人身上有強大的神識波動,而且,老夫不過是多看了他一眼,他就立刻發現了。”
“是嗎?”青年道士目光掃過街道,別有意味地笑道,“最近一葉島可真熱鬧,不但那些老妖怪們全出世了,連結丹期的小輩也一個個這麼了不得啊”
南姓修士亦笑,悠閒地握著酒杯,飲了一口:“如意道兄啊,憑你我多年的交情,給我透個底如何?你們五行谷這次究竟怎麼打算的?”
“透底?”青年道士摸了摸鼻子,看著對面之人似笑非笑,“貧道有什麼底好透的?我們五行谷實力不及,不過是來看看熱鬧,撿撿便宜罷了,倒是南兄,你們丹霞宗這次來的人不少啊……”
“呵……”南姓修士自嘲地笑道,“如意道兄,我不妨與你實話實說,我們丹霞宗是個什麼情況,大家心裡都清楚,我們確實想抓住這次的機會。可是呢,想歸想,我卻是力不從心啊”
南姓修士這番話,令青年道士心有慼慼焉,嘆道:“誰說不是呢?道門五大派,你我兩派實力最弱,偏偏在這個時候,五件聖物居然出世了,而你我卻實力不及,實在不知道該說是運氣好,還是不好。”
“哼元沐等人邀了我等前來,明面上是說,大家都是同道,不敢獨吞,可實際上呢?”這南姓修士冷笑一聲,“他們有聖物在手,實力又遠超我等元嬰中期修士,我們不過是來走走過場而已。”
青年道士握著杯子笑了:“南兄啊,難道你到現在還想不開?誰叫你我實力不及人,氣運又差了一著?假如我等晉階後期,哪怕沒得到聖物,也可以與元沐等人一爭,可惜,這麼多年了,你我始終卡在這關口,無法晉階,那自然只能認命了。”
這番道理,南姓修士哪裡會不明白,最後只是嘆了一聲,不說話了。
這個時候,陌天歌正逛到某個茶座,聽別人說小道訊息聽得津津有味。
五聖之事,如今在雲中大熱,一葉島聚集了大批高階修士,而且又正好是事發地點,此事自然更加熱門。
這一個月來,陌天歌一路小心謹慎地趕路,卻不知道原來此事熱門到了這個程度。
原來三大派除了邀請天魔塔的擁有者外,同樣邀請了各大勢力的元嬰修士。名義上是說,五聖留下來的乃是雲中共同的財富,他們三派不敢獨吞,故而,開啟那神秘空間之後,但凡元嬰修士,皆可入內一探,但真的如此嗎?
陌天歌不用想也知道真正的原因。如今五聖之事雲中已經傳遍了,不再是隻有幾位高階修士才知道的隱秘,假如他們三派獨吞,哪怕他們三派勢力再大,其他人群起而攻之,也是他們承受不起的。